铭礼在附近镇子的一家汽车旅馆住下。
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
铭礼眉头紧皱,黏腻的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梦见他站在白色的小楼外,背后的门大开,阴冷漆黑的幽长走廊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女人手里拎着一只残破不堪的娃娃,娃娃的脚往下滴血。女人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上前,“不要走好不好……”
布娃娃突然裂开血盆大口,眼珠外爆,嬉笑重复着:“不准走,不准走……”
“啊——!”
铭礼被吓醒,窗外雨打声不断,胸膛剧烈起伏,额间全是汗。
他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这次对方接得很快。
仇海没说话,铭礼也沉默。
通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铭礼最终还是听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沙哑说:“后悔吗。”
又是仿佛无止境的沉默。
铭礼突然挂断电话,像是握着块烫手山芋把手机丢到沙发上,蜷起身子怔怔看着窗外的雨。
看了一夜。
第二天,铭礼顶着吓人的黑眼圈,在旅馆老板担心的目光下退了房。
雨过天晴,可他只觉晒得人烦躁。
小镇今天很热闹,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铭礼问旅馆老板,旅馆老板是一个发福的白人女性。铭礼头一次觉得“眉慈目善”这个词也能用在老外身上。
“听说是昨天晚上附近那家疗养院死了人。”
烤好的面包掉在地上,铭礼从头冷到脚,“什么?”
“他的家人决定的,安乐死。”旅馆老板喝着牛奶麦片,感叹,“好像是不愿再付沉重的疗养费。”
铭礼光速掏出手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旅馆老板看他焦急的样子,担忧地说:“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铭礼眼眶发红,郑重地说:“请送我去一趟疗养院。”
小车颠簸,昨晚的雨水积聚在坑坑洼洼的泥里。女司机大概真的是马路杀手,在国外也不例外,旅馆老板专挑有坑的地方跑。
铭礼面色难看,捂着胃,好在他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在这。
车停在疗养院门前,旅馆老板开出了一头汗,抱着树“哇”地吐了出来。铭礼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这次铭礼蛮横地上前狂按门铃,门铃有如催命符,前来开门的人也比上次快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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