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一个通宵,天微亮,几个人打车回了酒店。
赵嘉归扶着歪歪扭扭的柳正,刷开房门。
临进门前,柳正靠着门框看见两个迷糊的背影进了同一个房间。他甩甩脑袋,眯起眼睛使劲看,说:“我就说…他俩有问题,他俩有猫腻!”
“是是是,有问题,有猫腻。”赵嘉归敷衍着把他拉进门。
问题猫腻也不是你能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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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海脱了外套往床上一扔,“睡吗。”
铭礼摇头,说:“睡不着。”
仇海笑了笑,从房间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坐到地上,背靠着床。
房间是落地窗,视野开阔,远处的高楼已经有几间窗户亮起了灯。铭礼见过每座城市的无数个时间,每种时间都有独特的韵味。
“咔嚓”一声,易拉罐打开,仇海仰头喝了一口。铭礼坐到他身边,也打开易拉罐,两人在半空中干杯。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谁都没说话,静静望着远方,眼神无比清醒。醉酒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清醒期,这不是醒酒,是酒精刺激着大脑产生的短暂兴奋。
“我记得我上高中那会,有一次和我妈坐公交。”仇海平静地说:“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很疯狂,指着车厢的某个角落破口大骂。那辆车上的人还挺多的。”
仇海没所谓地笑了笑,继续说:“大家都在看她,我觉得特别丢脸,扭头装不认识,但在下车的时候,车上的人还是看出来我们俩是一起的。因为她会大声喊我的名字,她怕我坐过站。可我已经上高中,不是个小孩子了。”
铭礼安静地听,转头看他,说:“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小孩子。”
仇素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她潜意识里仍然保留着母爱,尽管她表达爱的方式会带来困扰,但这种爱不可否认。
铭礼想起了仇素寄过来的明信片。在那间疗养院,手机或者其他电子设备应该是不允许被随意使用的。
信件从加拿大寄过来大概要两到三周,仇素用这种最原始最无奈也是最笨拙的方式,心系着远在中国的儿子。
“所以当时那个降落我才……”仇海欲言又止,有些自责。
他对待飞行的认真程度,铭礼比任何人都清楚。铭礼拍拍胸脯,说:“你铭机长在这,还有搞不定的降落?明年的年假,去一趟加拿大吧。我和你一起。”
仇海看着他,半晌,轻轻地笑了,“好。”
“这次可说好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绝、不、反、悔。”仇海揉着铭礼的头发。
天边的日出预示着今天是个大晴天。
铭礼歪头靠着仇海的肩膀,望着那道光,困意袭来,他逐渐闭上眼睛。
仇海蹭着他的头。
两个人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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