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见她面色不善,便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夏浅语冷冷地道:“我若要他的命,那也一定做得无声无息,将他骗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将他先奸后杀,然后碎尸万断,不留下一点痕迹。”
“断不会在夏府下手,沾一身的腥,还让人救了他。”
碧水闻言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她家小姐就算要对沐子良下手,也绝不会在夏府下手。
于是她也跟着气愤起来:“沐子良真是个人渣,之前退婚也便罢了,如今竟还想着毁掉小姐的名声!”
夏浅语轻却淡定得多,她原本就对沐子良不再抱半分好感,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太吃惊。
于是她面色淡淡地道:“传消息出去,再让我听到有人这样乱嚼舌根,说主子的坏话,不论男女,统统卖进茗香楼。”
碧水把她的话传出去之后,府里的下人哪里还敢乱说,之前的风声顿时就一点都听不见了。
等她用过早膳,门房前来通报:“秦府大少爷来了。”
夏浅语这才想起人她今日还约了秦时月,此时只觉得头大。
夏浅语今日约秦时月到府里说话,本是存了套秦时月话的心思,想知道秦府那边的布置,也想知道景渊是否对秦家那边有所暗示。
结果昨夜景渊和沐子良全住进了夏府,她知道有这件事在,她怕是再难从秦时月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讯息。
但是帖子她已经发出去了,秦时月人也来了,她不能不见。
于是她便让碧心把秦时月请到了花厅。
秦时月此时心里其实有些不安。
昨夜半夜曲重岳去了秦府找秦仁山商议景渊被行刺的事情,两人商议了一夜最后重出来的结论是景渊不想让秦仁山插手皇商之事。
曲重岳若不插手,景渊便不会为难他。
曲重岳若插手,景渊必定会上则子参曲重岳一本,到时候曲重岳这个梅城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而曲重岳不插手选拔皇商之事,秦府在夏府面前的优势立即就要减掉一大头,两家就相差不了太多。
今晨秦时月从秦府出来的时候秦仁山一边骂景渊是只老狐狸,一边叮嘱秦时月千万要小心,到了夏府后不可意气用事,要记得拜见景渊。
所以今天秦时月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此时也只能先压着,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得罪景渊。
夏浅语到花厅的时候,秦时月难得很客气地对她拱了一下手道:“夏家主好啊!”
夏浅语并不知道昨夜里景渊对曲重岳做下的事,此时见秦时月这么客气她还有点不太适应,毕竟秦时月是什么性子她还是很清楚的。
这几年来,他们只要一见面,那都是掐得你死我活,恨不得弄死对方,就算这一次两人的心里都有其他的打算,也不至于会如此客气。
他这副样子,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夏浅语笑着还了个礼道:“秦少今日赏脸肯拔冗前来,实令寒舍蓬壁生辉!”
秦时月一看到她就觉得指根发痛,却依旧笑着道:“夏家主客气了!”
两人一番寒喧,说的都是客套话,心里对对方恶心的不行,面上却又都还带着得体的浅笑,只是说了一大堆,都是花团锦簇的话,却没有一句是真心话,也都没能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最后秦时月忍不住问道:“听说昨夜景将军宿在夏府?”
夏浅语微笑道:“是啊,也是巧得紧,昨夜景将军夜逛梅城,恰好逛到夏府附近,他许是驿馆里住厌了,所以就到夏府来住上一晚,没准,今晚就住进秦府去了。”
秦时月的眸光微闪,笑道:“夏家主说笑了,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主。”
夏浅语也回以一笑,秦时月却又道:“我听说昨夜除了景将军外,沐大人也住在夏府?”
夏浅语一副婉惜之态:“是啊,昨夜沐大人一个人夜游夏府,一不留神摔进了夏府的水沟里,还着了凉,是我夏府没有尽好地主之宜,真是罪过!”
秦时月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这事曲重岳没有对秦仁山说,所以秦府并不知道此事。
他忙站起来道:“沐大人竟病呢?不知可方便我去探望一下?”
“秦少既然来了,自然当去探望沐大人,这边请!”夏浅语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夏秦二府这些年来斗得你死我活,秦时月倒来过夏府几回,却都只是公事,在花厅里说完事就走。
像如今这般来到夏府的客房却还是第一回。
夏府整体来讲根基要微逊于秦府,只是夏浅语当家之后,将夏府做了一些修缉,于是整个夏府便添了几分绵里藏针的味道,看似娟秀,实则筋骨鳞鳞。
秦时月虽然对夏浅语各种不满,只是昨日他被秦仁山训了之后,心便静了三分,再看夏浅语和夏府便又多了另一层的体悟。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夏浅语虽然是个女子,却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秦时月说是来看沐子良,但是景渊就住在隔壁,他当然要先去拜见景渊。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秦时月第一次见到景渊,上次景渊去秦府时他因为手指刚被夏浅语切断在养伤,所以并未露面。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只见景渊着了一身月白的衣裳正在逗着廊下的鸟,衣袍只用一根绶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派闲散风流之色。
秦时月不敢盯着景渊的脸看,却觉得单看景渊的长相,似乎像书生不像武将,看着似乎比他还要更像纨绔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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