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听到上官对自己的工作成果予以肯定,那人也很是高兴。
“对了,夫人那边。”那人指了指教堂的主体建筑。又将夫人今天的所作所为给赵海潮说了一通。
大家伙都在私下说,赵大人新娶的夫人,真是与一众太太千金不同,她昨天当街斥责那个抢饼人的事在傍晚时就传遍了衙门。今天竟然放下身份,今天在教堂帮忙了整天,她还问了不少人各项工作的进展。
甚至还和不少灾民拉家常聊天,问人家住哪里,有几口人,几亩地,种什么粮食,收成怎么样,有什么收入来源等等琐碎的问题,甚至问到以前灾年是怎么渡过难关的,官府又有怎样的赈灾手段。
总之,这位年轻的夫人的言谈举止,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年轻稚嫩,甚至有些问题问得很是老道毒辣,也许回答问题的人并不会察觉。
她是真的很关心灾民们的生活,甚至以后如何安身立命她都想到了。她不只是说说而已,还让一个会写字的衙役跟着记录了一些情况和问题。
她在登记造册时,查看了每处灾民的住宿环境,问了大家的感受,提了一些改进的建议,还特别提出什么“环境卫生”,甚而垃圾如何收集处理。
登记人员姓名时,会询问是否生病或者不舒服的地方,也会一一登记备注。
甚至有人说夫人今天来的时候,就拉了几车粮食过来。
夫人人美心善,大人真是娶了一门贤妻。
这些事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就变了样子。出入灾民安置点,是不顾身份;给灾民捐赠粮食是沽名钓誉;果真是小小商户女,登不得大雅之堂。当然这是后话,当事人也未必会听到这些难听的话。
当赵大人来到教堂时,看到他夫人正在和洋教士说话,知春跟在旁边。
她衣衫沾了些泥点,精神头不错。笑颜熠熠,美丽夺目。他的夫人长得不差,只是素来遵循礼仪,有大家风范。少有如今这般开怀。
她竟然会过来帮忙,布置的事情还有条有理,甚至考虑周全。
若说他来的路上,心中有怒,现在看,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心中很是复杂:惊讶、敬佩、疑惑交织。
“如此,还要教士多加费心了。”苏惟眇浅浅一笑,转头,就看到了隔着人海,立在门口的赵海潮。
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又偏头和哈登教士说话,“这不?大人来验收工作了。”
“我想赵大人定会满意的。”哈登教士拍了怕手,面色愉悦。
“希望如此。”苏惟眇点点头,看到赵海潮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苏惟眇自知自己今天的行为,在这个大环境下不可谓不出格,城中的官家太太小姐若是得知了,免不了又要讥笑嘲讽她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商户女,还自甘下贱和灾民为伍。
管他们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只是心中仍有担忧疑虑,不知赵海潮会是个什么反应,斥责还是赞扬?
“赵大人。”哈登教士稽首,他昨天专门去了解了这个新任布政使大人的情况,年纪轻轻就担了高级官职,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风评不错,是一位肯干实事的难得的官员。而且还在极力促成记起织布局的筹建。
“哈登教士,”赵海潮颔首带笑,“安置工作进展快速,成果很好。我代表官府感谢你!”
“赵大人客气了,能力所能及地出一份力,我也很高兴。”哈登客气连连,一点也不居功,转头夸起了苏惟眇,倒是密斯苏,出谋划策,很是能干。”
“夫人着实辛苦了。”赵海潮转眼看她,上前一步,竟是拉住了她的手。
他这是神经错乱了?素来熟读儒家典籍,明经文章的一阶儒生竟然当众拉住了她的手!他不知道这是大庭广众的场景吗?
不,他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想不通原因的苏惟眇想要挣脱被握住的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挣脱。
“这位是,我夫君。”苏惟眇朝面带笑容的哈登教士说。
“原来密斯苏就是布政使大人的夫人。”哈登教士点点头,他就说嘛,昨天他猜测她是某个高级别官员的夫人,毕竟连布政使大人都称呼她“夫人“,今天官府来的衙役小吏们也这么称呼她,他就隐约有些猜测,他当然不会觉得一个普通官员的夫人会受到这般礼遇。却原来正是布政使夫人。
“非是我故意隐瞒,只是行走在外,不好事事都用大人的名头,还望教士见谅。”苏惟眇解释,只怕过了今天,闵安城里的人就都会知道布政使大人的夫人混迹灾民安置营了。
“好说,好说。”哈登教士笑眯眯回答。
“只是过了今日,大人怕是要为此担些风言风语了。”苏惟眇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赵海潮。
“夫人莫怕,担了又何妨?”赵海潮竟体贴地安慰她,还拍了拍她的手。在外人看来,正是一副夫妻情深的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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