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眇真不耐烦听这些,心里狂翻白眼,嘴上说得好听多了:“是的,父亲说得对,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三婶这么激动?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堂嫂沉塘?为什么偏偏是她带人撞见的?”
“我记得隆记玉器行在竹院手里,现在又不肯让出梅院的份子,不就是仗着梅院无子想独吞玉器行吗?亦或者说是想要苏家的大印?”
苏二爷气得不行,这个逆女,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和场所吗?这些弯弯绕绕怎么能在官爷女婿面前说呢?道:“你这个逆女,瞧瞧你都说的什么话?编排长辈,你还有理了?”
苏惟眇瞬间火大,心道:长辈?竹院有个长辈的样子吗?“我只是合理怀疑,何来编排一说?这些都是疑点,父亲就没有怀疑过吗?还是说您对三叔和三婶是满心信任?”
苏二爷被问住了,愣了片刻,“你说的这些事,都是没有证据的。你一个晚辈,还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和长辈呛声,让人怎么看我们苏家?怎么看你?怎么看……”他想说赵家,临到嘴边又收住了,看了眼赵海潮。
赵海潮没有说话,他也没想到父女俩当场就吵了起来。夫人真是霸气啊,竟然就这么和亲爹争论起来了,若是换了他,也未必敢直接和父亲争执。
父女俩争执起来,苏二爷声音洪亮,苏惟眇听得直耳鸣。她扶着头:“哎哟,我头痛!”
苏二爷以为她又要装,没有理会,结果苏惟眇却晕倒了。幸亏赵海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避免了她直接摔到地上。
苏二夫人连忙站起来,奔过去,“眇儿,你这是怎么了?”
因着苏惟渺晕倒,一时之间有些兵荒马乱,去给自家主子端糕点的知春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她赶紧奔过去,糕点都差点扔地上。
赵海潮看着他手上扶着的某人,咬了咬牙关,对上苏家父母着急的神情,咬牙将苏惟眇打横抱起来,往她以前的寝室走去,知春在前引路。
星夜时分,那个倒霉悲催的大夫又被抗来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心里那个气哟,这苏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大晚上的请了他登门看病一次,他这才刚刚回到家中歇下,又被震天响的敲门声撬了起来,可怜他一把瘦弱的老骨头哟,怎么吃得消?!
“这位夫人,是脑中有淤血未完全消散,才晕倒的。”大夫捏着自己的山羊胡。
“怎么脑中还有淤血?上次不是说快要好了吗?”听了大夫诊断的苏二爷在一旁坐不住了。
知春“扑通”一声跪下来,“回老爷,小姐还在吃药呢。”
“把吃的药给我看看。”大夫又说。
苏二爷点头,示意知春去取药。她才起身,转身去屋里的箱笼处拿药。
大夫取药看了看,闻了闻,又细细分辨药丸中含有哪些药材,方才点头,“这药丸是极好的,按照医嘱吃这个要就行,不要动怒生气,好好养着。”
一直站一旁的赵海潮,心里有些愧疚,她上次摔伤还没痊愈?
苏家父母听了大夫的话,稍微宽心一些,命人送大夫回家。
“知春,你接着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苏二夫人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她多少有些觉得是知春没有照顾好小姐,只是没有说出口。
知春在苏二夫人颇为严厉的神情下,还有些害怕。
恰在此时,躺在床上的苏惟眇醒转过来,赵海潮是最先发现她醒过来的人,“夫人醒了。”
苏惟眇还觉着头有些晕,伸了伸手,“知春,水。”
知春一见自家小姐醒了要喝水,望了望苏惟眇的方向,又看苏二夫人,苏二夫人摆手。
“我就是不小心,脚滑,就摔下了楼梯,医……大夫已经看过了,只要按时吃药,不日即可康复。”苏惟眇坐起来,说得轻描淡写,还带着几分笑。现在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比旁人都关心的。
“你这孩子,平日都是仔细可靠的,怎么现在倒毛毛躁躁的?”苏二夫人又是痛心又是欣慰。
“主要是今天用脑过度了,我自己会留心的。”苏惟眇咧嘴一笑,从知春手里接过茶盏,慢慢喝了两口。
“这时候也不早了,爹娘早些安置吧。我这头晕,就睡了。”苏惟眇作势就躺了下来。
“可要好好歇着,”苏二夫人还是放心不下,“知春,让她按时吃药。”
“知道了,夫人。”知春给苏惟眇盖被子。
吃药睡下的苏惟眇,睡得很沉,没有像那晚一样翻来覆去,搭在他身上的不是她的腿就是手臂,她规规矩矩睡在里侧,歪着头。
他曾有负于她,她为他吃了许多苦。
放心,这一次不会了!赵海潮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
有些事情可以被预料到,而有些事料想不到。
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的雾气还挂在树梢上没有散去,苏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红梅就来到了苏惟眇的院子里,只见苏大小姐闺阁房门紧闭,四下也不见洒扫的丫鬟仆人,安安静静的。
她奉夫人的命,来看看小姐今早是否好了些,谁知却是这个场景,她东张西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红梅姐姐来了。”红梅都没有听到脚步声,有一个人靠近了。
红梅赶忙循声望去,来的正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知春,“这大早上,院子里怎么没个人影?他们莫不是到哪里躲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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