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高的苏惟眇,一上了马车,就靠着车壁打起盹儿。知春默默无语地坐一旁,不多时也开始打瞌睡。
这次为了避免苏惟眇再晕车,赵海潮专门告诉车夫赶车稳当点,慢慢走。她上次晕车吐成那样,让他刻骨铭心。
赵海潮骑马,都觉得和郊游差不多了,他一次马鞭都没有扬,只凭缰绳控马。
这回,她应该不会再吐了吧。他想。
“停车!停车!”传来知春惊慌失措的喊声。
马车还没停稳当,苏惟眇扶着知春的手臂,跳下马车,奔到路边狂吐。
简直太惨了吧!她坐个马车,就跟受刑差不多。苏惟眇蹲在路边,觉得自己太丢脸了,晕马车,晕了一回还晕二回。
赵海潮见她这幅形状,下令原地休息。
苏惟眇在知春的搀扶下起身,挪到旁边一块石头处歇息,知春扶着她坐下后,又去取了水袋来,让她漱口。
“夫人,你如何?”赵海潮走过来问。
苏惟眇漱口了几次,朝他摇手。
有人说晕车就经常坐车,坐多了,就不会晕了。苏惟眇想,她或许还坐得不够多。
“我也太惨了。”苏惟眇双臂环抱膝盖,把脸贴着膝盖,呜咽道。
赵海潮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开了。不多时又走了回来。
“来,吃点橘子,可能会好点。”一个红彤彤的橘子递到了苏惟眇的眼前。
“是吗?”苏惟眇抬眼看他,然后接过橘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真有一股清新的气味。
她正剥着橘子吃呢,突然天空下起雨来。一行人匆匆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冒雨找到一间破庙躲雨。
几个侍卫在破庙里生了火堆,苏惟眇坐在火堆边,尽管已经披上了一件斗篷,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她枕着自己的膝盖,埋着脸,看着有些可怜。
赵海潮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的膝盖,她哼哼了两声,撇开脸继续闭着眼睛。
待雨停了,一行人开始赶路。
苏惟眇已经睡着了,脸红红的,赵海潮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她有些发烧。
抱着她钻进了马车,瞧她歪坐着靠着车壁角落的可怜模样,赵海潮叹口气,坐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
今天起来她瞧着就不甚自在,还躲着他,难不成是她昨晚害羞了?确实,自他重生以来,他们就不曾亲近过。
之前躲他如洪水猛兽,这会她倒是甚为依恋地趴在他的怀里,他偏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苏惟眇私自以苏家的名义捐赠粮食两千石,这事倒叫他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她就是一普通富家千金,虽不骄纵奢侈,但她从未表现过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魄力。
关键是她有一腔扶弱济贫的侠义之心。这是他远远未曾料到的。
苏惟眇睡得不安稳,小声嘀咕着什么,像是在说梦话,偏有语句含糊不清。
赵府梨花厅,在家养病的苏惟眇不得不在这里接待登门拜访的古筝,她名为探病,实际就是来八卦的。
瞧着古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呵样子,苏惟眇突然有些理解古宁的忧愁了,要是她有这么一懒散不务正业喜好八卦的妹子,估计姐妹都没得做了,不是她被气疯,就是她妹被她弄疯。
怀着对古宁的深切同情的苏惟眇,对着古筝那对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眼睛,扶着脑袋称头晕,拒绝再给她当说书先生。
“瞧你不说话,那些传闻大致不假了。你也太厉害了,连你三婶都敢骂!你三婶可是莱阳顶顶厉害的,管你三叔管得死死的。”古筝几乎是抚掌大笑了。
“怎么不假了?首先关于江瑜的,那都是诬陷,是不实的。至于我和我三婶对骂,那是不存在的,我就和她讲道理,怎么可能骂人嘛?这不是坏我名声嘛。”苏惟眇不依了,敲着桌子反驳道。
“没有对骂?闵城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古筝表示不信。
“我怎么可能对长辈不敬嘛?我是那种人吗?”苏惟眇大言不惭。
你就是这样的人,惹急了你,啥话都敢说。古筝抿嘴,郑重地点头。
“你说你这,怎么就不信我说的了呢?”苏惟眇直摇头。
“那样才解气啊,这个从戏剧上来讲,就是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大家都爱看呢。”古筝笑嘻嘻的说。
“这不是戏剧,这是生活。”苏惟眇偏头打了个哈欠。
“现在闵城有好多人,都等着你看你的好戏呢。”古筝气愤的说。
“我有什么好戏看?”苏惟眇百无聊赖地剥瓜子。
“看你什么时候被赵大人休弃。”古筝撇撇嘴,觉得那些人就是不安好心,见不得人好。
“是吗?”苏惟眇顿时来了兴致,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呢。
“是啊。我这是听别人说的,满城多少太太小姐盯着你,就等你的笑话呢,”古筝极不情愿点头,“你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愿啊。”
“他们有一定的几率看到这个的。”虽然她苏惟眇也不知道这个几率有多大。
“什么?!”古筝吃惊的跳起来。
“我是说有一定的几率,毕竟万事皆有可能嘛。”苏惟眇耸耸肩。
“不行!”古筝叫道,“你可是我们的标杆,是我们商人家族中出的官夫人。可不能就这么被她们打倒了。”
她什么时候成标杆了?怕是很快就要成为污点标杆了。苏惟眇嗑瓜子。
“夫人,有你的信。”知春手持一封信,走到了苏惟眇的身旁。
谁会给她写信啊?苏惟眇很是疑惑,拆开信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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