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眇这天从外面回来,衣衫都没有换呢,古筝就小脸带愁着急忙慌找上门了。
“这是怎么了”苏惟眇仍旧在梨花厅待客,端着茶杯,痛痛快快饮了两杯茶水。
“唉,我爹和我姐吵架了,然后我姐被禁足了。”古筝唉声叹气,全无往日的欢乐。
“怎么会”苏惟眇疑惑不解。
古宁素来得古老爷的喜爱,不仅带着长女做生意,还手把手教。而且古宁素来能洞悉古老爷的心思,断不可能到轻易和父亲吵架的地步。
能让父女俩吵得这么厉害,古宁还被禁足了,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可不就是嘛,我也没想到。当时我不在家,回来后听下人说他们吵得可凶了,然后我姐就被禁足了。”古筝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很是担忧。
“那你问了你姐吗”苏惟眇咋舌。
“问了,就因为我姐要入股织布局,然后我爹不同意。就这个事情。”古筝显然觉得这是件小事,不值得姐姐和爹吵成那样。
入股织布局,显然不是小事。但对于对生意没兴趣也不了解的古筝来说,是小事。
“你觉得我姐做得对吗?”古筝又问,“是了,筹建织布局的是你家赵大人,你定然觉得织布局是个好东西。”
“我觉得她的做法是对的,但是显然你们家还是你爹说了算。”苏惟眇把玩着空空如也的白瓷茶杯。
“啊……你能去看看我姐吗?”古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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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来,苏惟眇下了马车,看到的却是人来人往的云来楼,她以为是去古府。
她对古筝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姐她,一被解除禁足,然后就来了这里。”古筝面有忧虑,姐自从被禁足,心情就很不好。
苏惟眇点头,跟着古筝进了云来楼,直奔二楼包间。
推门进去,只见一桃红衣衫的年轻女子,坐在圆桌旁,一只手肘支在桌面上,面向窗口。
走近一看,圆桌上摆放了满满一桌菜和几瓶酒罐。
“姐,你怎么喝上了”古筝走近,看着桌上的好几只酒罐子,有些忧心。她这个姐姐一心情不好,就爱喝上两口酒。
虽说她跟着父亲在外做生意,吃饭应酬少不了,喝酒也是家常便饭。可是也不带这么喝的。
古宁没有应声,又喝了两口。
“你怎么来了”古宁睇她一眼。
苏惟眇见此情景,一时半会儿没有开腔。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和苏姐姐来云来楼吃点心喝茶。”古筝看苏惟眇,示意她不要说漏嘴。
“惟眇也来了”古宁掀了掀眼皮子,看着苏惟眇。
苏惟眇神色轻松地点头,径自在一张圆凳坐下。她也不劝古宁,拿起一只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起来。
古筝瞧着她也加入了喝酒的行列,在一旁急得不行,这这这……她是请苏姐姐来劝姐姐的啊,怎么苏姐姐也喝上了?
难不成苏姐姐表面上是个千金小姐,内里是个酒鬼?
要不她斟酒的姿势,如何这般娴熟,仿佛做了千百遍这个动作。
古筝疯狂朝苏惟眇使眼色,苏惟眇面带笑,点点头,“这酒不错!”
哎!看来她找错了人!古筝垂头丧气地在古宁的左手边坐下来。
她姐姐性格强势,素来不怎么听人劝,她自己劝了很多次,一丁点儿用都没有,所以才请了苏惟眇过来,谁能料到两人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是有名的杏花酒。”古宁点头,两人无视屋里的其他人,推杯换盏,好不融洽。
跟着一起来的知春,欲言又止了很多次,想要劝苏惟眇不要喝酒,可是小姐素来有自己的主意,断不会因她的几句劝解,就放下酒杯的。
看着一旁满脸郁卒的古筝小姐,心里讨厌得不行,都怪她非要拉着小姐来这云来楼。
以前小姐也常来云来楼,都是吃点心喝茶的,从未像这般饮酒。知春心里急得不行,可是苏惟眇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她也不好断然去拦。
古宁满脸愁绪,神情低落,把自己妹妹古筝和丫鬟都轰了出去。
苏惟眇给知春使眼色,让她也出去。
“我原本以为在我爹心里,我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通过这件事情,我才发现,我毫无话语权,一切都是我父亲做主,虽然让我跟着他做生意,也不过是因着无子,才让我去做生意。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觉得让我出去做生意,丢了他的面子。”
“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古家还是我爹说了算。他因循守旧,不愿意去改变,我觉得洋布、洋机器是一个很好东西,又更好更快的东西,为什么不用呢?摆在的眼前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布庄以后的日子,将何其艰难!”
古宁一边喝酒,一边语调平静的陈述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很失望。做了这么多得不到承认,还被关在屋子里。”古宁脸色漠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们女子做事,本就比男子艰难数倍,做出点成绩还轻易被否决。只恨我怎么不是男儿身,那样就可以做许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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