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眇自从回到闵城,就投入了缝纫机的培训大业,一发而不可收拾,几乎天天都扎在成衣铺子里,她让掌柜把隔壁铺子的二楼也盘了下来,当做缝纫机工作室。
同时,江瑜出了月子,身体和精神经过休养,不仅恢复了,还更甚从前。带领着手底下的人,将生意开展得更加蓬勃,对于洋布的市场,她不仅看重当地市场,也着力派可靠之人开拓邻近县城,甚至省外的市场。
闵城机器织布局出产的洋布,不仅物美价廉,还花样多多,这些都得益于苏惟眇,她提出给布料增加各种花纹,并且画了很多份图样稿纸,甚至提出生产质量上乘的高等面料,以开拓更宽广的市场,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江瑜重返职场,苏惟眇将她接过来的工作悉数归还,埋头处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由此就不怎么去机器织布局了。
苏惟眇看到两台缝纫机摆在她面前时,她高兴不已,在现代社会她母亲在羊毛衫厂上班,她经常去那里玩,由此学会了使用缝纫机,当时老板娘还说她心灵手巧,以后可以吃设计这晚饭,她大学没有念设计专业,但是使用缝纫机很是熟练,只是不知道这个古早版的缝纫机使用起来怎么样。
她决定先教会知春学习使用方法,然后在成衣店挑选了几名学徒来学习,她亲自教,知春可以当助手。主仆二人很是忙碌,早出晚归。
这不,她正在会客室里教知春如何操作缝纫机。
“这个呢,一定要小心,要特别注意手指,扎了话会很疼的。”苏惟眇站在一旁,弯着腰,看知春进行实际操作。
“真的非常疼的。”她这么说,是因为她开始不熟悉这个古早缝纫机的操作,结果扎到了手指头,血珠子冒出来,吓得她尖叫连连。
引得正走到大门口的赵海潮,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是她扎破了手指头。
不过倒是给了赵海潮献殷勤的机会,他不仅很会包扎伤口,还送来了良好的金创药。
她只是伤了个手指头啊,哪里用得到金创药啊。搞得这么浓重,弄得苏惟眇都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赵海潮那副小心的模样,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此中毒而命不久矣,对此,她表示很嫌弃,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受用的。
毕竟谁不喜欢被人珍之重之,捧在手心那种受重视的感觉呢。
即便只是幻觉,也是美好的幻觉啊。
“我知道了,小姐。”知春战战兢兢的,觉得小姐是在吓唬她。
要想学会使用缝纫机进行衣服缝制,并不那么容易,至少比苏惟眇计划的要耗时一些。
就像她本来计划自己五天达到熟练使用缝纫机的程度,可事实并非如此,她至少花了两周才完全掌握了使用方法,甚至还算不上熟练。
看来她的缝纫机项目的落地,要延迟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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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机的使用说明书、维修说明手册,都是全英文的,苏惟眇自己翻译了一些,剩了些就拿到教堂找哈登教士帮忙翻译。
在这里结识了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江颂年,一个阳光开朗、朝气蓬勃的青年。
江颂年来找哈登教士,并且帮哈登教士翻译了所有的缝纫机使用手册和维修手册,为了更贴合国人的阅读习惯,他还专门将其润色修饰了一番,使阅读的人能更加顺利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江,你真是太贴心了,这份翻译很棒!我相信密斯苏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且会很感谢你的。”哈登教士拿着翻译稿件,开心的说。
“密斯苏?就是这两份稿件的主人?”江颂年意外竟然是一位女士。
“正是,她今天就要来这里取这两份翻译稿件,如果可能的话,我为你引见。”哈登教士笑容满面。
“就是那位筹办教堂学校的密斯苏?”江颂年笑问。
“哦!这你也知道?”哈登教士有些吃惊,点点头,“正是这位密斯苏。”
“能得到哈登教士的引见,真是再好不过了。”江颂年笑起来,就能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士,十分了不起!”哈登教士不吝夸赞。
“显然如此。”江颂年点头,在这个年代,能想到筹办学校,并且付诸行动同时还成功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知识的力量,何其强大,何其绚丽。他读了多年书,还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求学,才明白这些道理。
不知这位苏女士到底是何许人,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对她都颇为称赞。
如果能结识这样的人,共同为了国家的进步做出贡献,为国出力的道路上,能有这样一位同行者,他表示由衷的自豪。
就在江颂年辞别哈登教士,走出教堂的门时,一群孩子在草地上围成一堆。
“苏老师!我!我!我知道!”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有高高举起的手。
“好!咱们一个一个来。”那位苏老师清脆的声音,饱含笑意。
“你想见的密斯苏来了。”哈登教士望着草地的方向,拍了拍身边青年的手臂。
江颂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直到苏惟眇走到近前时,江颂年才发现这位密斯苏,竟然是如此的年轻。
她步伐矫健,面带笑容,一看就是爽朗大方的人。
“哈登教士,好久不见啊!我的东西翻译好了?”她走过来,语气熟稔地同哈登教士说话。
“你来得正好,刚刚翻译好。”哈登教士扬了扬手里稿件。
“哇!这么快!非常感谢你!”苏惟眇接过来,翻看起来。
“这也太完美了吧!谁给你捉刀代笔的?完全不像是你的字迹啊。”她看到的稿件,简直堪称完美,她原本只是请哈登教士将有些专有名词翻译出来,她再拿回去润笔完善,结果她看到了什么?一份准确完整且已经修饰过的完美稿件,真是再好不过了。
“正是这位先生!”哈登教士指了指一直站在他旁边,但是一眼不发的青年男子。
他面容俊朗,鼻梁挺直,浓眉大眼,剪着短发,黑亮整齐,看着就是很干净一人,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容我为你介绍,翻译稿件出自这位刚从大英帝国回来的江颂年先生,这位就是筹建学校的密斯苏了。”哈登教士愉快地为两人做了介绍。
“哦!”苏惟眇有些吃惊,“幸会,江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密斯苏!”江颂年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
苏惟眇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指节分明的手,愣了片刻,伸出右手,短暂交握,各自收回。
“真是十分感谢江先生了。”苏惟眇再次道谢。
“举手之劳,密斯苏筹建学校,是了不起的事情,江某佩服不已,如今能有幸结识密斯苏,深感荣幸!”江颂年真挚的说,他声音优美,赞美起来,尤其悦耳。
称赞苏惟眇的人不在少数,但能达到江颂年这种地步的,少之又少。
苏惟眇听着别人诚心诚意的赞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只是认识之初。
从那以后,江颂年自荐到教堂学校授课,做起了江老师。
苏惟眇有时去教堂上课,或者找哈登教士聊天,大部分时间都能见到江颂年。
他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青年老师,学校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而且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知道苏惟眇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于是时常以此为借口同她往来。
当他知道苏惟眇不仅筹办学校,还自己做生意时,他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这样一个明亮的女子,怎么能在宅院里埋没了呢?
他们有许多共同话题,有不少同样的想法,他为此高兴不已。
就算听人说她和离了,他只叹那个男子没有眼光,并为此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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