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呀,是老烟枪了,一见到水烟馆,就走不动道。这回呀,估计是去抓药的路上,又晃进了水烟馆。”那人叹息道,显然不是第一回见到这种情况。
赵海潮吩咐车夫和那人合力将老包送去附近的医馆,围观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水烟是什么?”苏惟眇好奇的问。
“鸦片。”他神情凝重,语气沉重。
外敌就是用鸦片和大炮打开我们的国门,令神州大地的老百姓饱受其苦。虽然官府已经张贴告示,揭示鸦片的危害,提倡大家不要吸食鸦片,但效果甚微,城中仍旧水烟馆林立。
“一旦沾染此物,整个人都被毁了。”苏惟眇叹气。
“戒不掉?”他问。
“我从没听说过谁戒掉了毒品。”苏惟眇耸耸肩。
“现在没有马车夫,怎么办?”她把目光从灯火辉煌处移开,望着他,“你会驾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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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潮驾马车,苏惟眇就坐在他旁边。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苏惟眇四处张望。
“什么问题?”赵海潮目视前方,一副专心驾车的模样。
“你去过那些酒楼吗?”她朝旁边的楼宇抬了抬下巴。
“没有。”他目不斜视,快速回答。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些酒楼?”她语气促狭。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真的没去过吗?”她又问。
“本来还说要是你去过,就让你带我去看看呢。既然你没有去过,那我找别人带我去,陈长青应该去过,毕竟他打小就在闵城长大。”她也没等他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你不能去。”他马上说。
“为什么?我又不是出不起钱。”苏惟眇不以为意的掀了掀眼皮。
“总之,你不许去。”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苏惟眇耍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打个响。
“还是说你打算亲自带我去见识见识?”她笑问。
直到下了马车,进了明月楼包厢,点了菜,苏惟眇都没能从他嘴巴里撬出一个字。
假正经!官场里狎妓的人何其多,他怎么会没有去过?
不然他怎么解决?
“你怎么了?鼻子还痛?”赵海潮给她倒了热茶,关切的看着她。
她惯常话多,从进了这包厢,就没说过几句话。
她看着推向她的茶杯上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指节分明,她的心里跳了跳。
打住!打住!她想歪了,赶紧撇开眼睛,不去看他的手。
完了完了,为什么要这样联想?
真是一点都不纯洁!
“没有,不痛了。”她伸手,轻轻碰了碰鼻尖。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他轻轻把玩着一只空茶杯,轻声问。
“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摇头,颇有些感叹的味道。
“你想通了什么?”他把玩茶杯的手指顿住,心里升起隐隐的期待。
“要不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露出一个向往的笑。她怎么肯轻易吐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有些事永远不可与人言说。
“你打算去哪里?”他丢开茶杯,手握成拳,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突然想起那个梦:
她穿一身香芋色衣衫,发髻梳得整齐漂亮,簪着一支珠钗,脚边放着一只小皮箱,站在那里,冲他笑。
“大人,我要走了。珍重!”她笑眯眯的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盛放了星光。
“还没想好。”她偏头看他,觉得他整个人都紧绷着。
“你不是说要跟着江瑜挣钱吗?怎么又要走?”他想看她,又怕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留恋。
“这个,不冲突吧。”她笑答。
“你对此地毫无留恋吗?”他看着她,双眼泛红,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该留恋吗?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苏惟眇轻轻勾起嘴角,语气透着极淡极淡的嘲讽。
她本就是异时空来客,对此地何谈留恋?就算她也交了几个朋友,但她仍然是孑然一身啊。
“我不值得你留恋吗?”他突然伸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近了——近在咫尺。
这些时日,不论他用什么招数,她笑晏晏的就是不接招,他如何看不出来她的回避?
论文,她胡搅蛮缠,净扯些歪理;论武,她一身神力,一只手轻而易举就能将他压制得无法动弹。
总之,他文武都争不过她,又存心不想让她不开心,不想碍了她的眼、拂了她的意,总想着来日方长,她总能回头看他的。
谁知他今天方知,她有离开这里的心思。
离开这里,等同于离开他。
“我不值得你留恋?”他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问。
她直觉就好像近距离挨着一只火盆,他的气息灼热,所到之处,令她的皮肤不自觉的热了起来。
落在她唇上的吻,不同于上次的温柔辗转,颇有些攻城略地的凶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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