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疾至,来得迅猛,去得也快。
大雨将大地冲刷一新,只有雨珠从屋檐滴落。
苏惟眇正要细说,一直趴在她肩头的赵海潮突然站了起来。
“雨停了。”他睁开了眼睛,望着前方,走了两步。
“你去做什么?”苏惟眇诧异问道。
“找夫人。”赵海潮有些困惑,发现这个亭子里的石桌和石凳消失了。
一旁的陈长青忍不住笑了,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赵大人这般稀里糊涂的模样,赵大人是个正直为民的好官员,性格冷淡,不苟言笑,眼里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只有在苏惟眇面前例外,开怀、大笑、偶尔的恶作剧。
苏惟眇被他这幅懵的样子,逗得笑了。
听到身后传来大笑声,赵海潮转头,面露疑惑,望着正在大笑的苏惟眇。
“眇眇,你来找我了?”他还是疑惑,语气不确定,走回到她的身旁,喃喃问道。
这一幅痴汉的模样,令陈长青不忍直视,伸手蒙住了眼睛。
他抓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用力一拉,将苏惟眇拉了起来,拥进怀里。
“我好想你。”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说。
苏惟眇微微颤了一下,他喝了酒,体温很高,和被冷风吹了这么久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她一贴近,顿觉温暖不少,她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我们回去吧。”她在他胸前蹭了蹭,说道。
这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是叶侍卫带着人赶到了,他一赶到,就看到他家赵大人抱着夫人腻腻歪歪的。
所以大人距离抱得美人归更近一步了吗?叶侍卫如是想到。
这一晚的惊心动魄只属于其他人,赵海潮次晨从自己卧室醒来时,脑袋里只记得自己找到了夫人。
“眇眇!”他喊了几声,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回应。
难道昨晚是自己做梦?他敲了敲被宿醉缠着发疼的脑袋,闭着眼睛,仔细回想。
结果他的喊声引来了小五,“大人,您起了?我这就给打水来。”
“好。”他应了一声。
“等一下,谁送我回来的?”他揉了揉眉心,问道。
“陈少爷和叶侍卫,大人有事吗?”小五道。
“无事。”赵海潮摆摆手,果真是做梦呢。
-
夕阳西下,苏惟眇才从外面回来。
“我去准备热水了。”知春笑道。
“去吧去吧。”苏惟眇摆摆手,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儿。
哎,又到了蛇虫鼠蚁到处出没的季节了,真是讨厌啊!
“小姐,赵大人来了。”绿水快步过来禀道。
“在哪里呢?”苏惟眇问道,这些天都消停了,怎么又来了?
“那里。”绿水伸手一指。
“行,你去忙吧。”苏惟眇点点头,脚下停顿片刻,心里已经想了许多,双手背在背后,往前走去。
屋里已经点了灯,昏黄的灯光和窗外昏黄的夕阳,两两相照。
那人就坐在灯下,身板笔直,左手持一卷书,正在凝神细看。
苏惟眇咳了两声,果真引得那人投在书本上的目光,转向了她。
“你回来了。”他先是露出一个明亮的笑,随即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苏惟眇嗯了一声,走了过去,看着他,想问的话在舌尖溜了一圈,又被吞下了喉咙。
“看什么书?”她俯身探出手去拿放在矮桌上的书,一只手先她一步将书拿了起来,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起身。
他将书放到她的手里,一双雪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两人站的位置距离很近,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他的眼睛里探知到了他心意的苏惟眇,竟然觉得心慌气短,那双眼睛太黑了太亮了,看多了会引诱人沉溺其中。
她有些慌乱的撇开眼睛,目光放在她手中的书上——她最近正在看的一本杂文书。
“这不是你会看的书。”她翻了两页,嘀咕道。
“你看,我就看。”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又过来蹭饭?”苏惟眇轻笑一声。
“嗯,还是不欢迎?”他轻轻点头。
“不欢迎,你就不来了?”她的目光落在书本的字上,哼一声。
“要来。你在哪里,我都会去的。”他的鼻子嗅了嗅,她用的茉莉花的头油,混杂着皂角的味道,他凑近了一些,左手虚环着她的腰。
“你去找我了?”他的脸几乎埋在她的脖子上,这个味道令他无比确定,那晚的拥抱不是梦,她去找他了,而且还回抱了他。
谁去找你了?做梦呢!苏惟眇撇嘴,就要反驳,一只灼热有力的手放在了她的腰窝处,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你去找我了。”这回不是问句,他很高兴。当时两人不欢而散,他当时又气又怒又伤心难过,回去后没多久他就后悔了,她一直以来都不待见他,这回巴不得他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喜纠缠不清,又讨厌死缠烂打,他怕惹得她彻底的厌弃,一直隐忍着,不来打扰她。
原本他还期盼着她会主动来找他,可是几天过去了,她没来,十几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来。
他有些绝望,她可能永远不会来找他了。
她不来找他,就只能他去找她了。
赵海潮的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一阵从洞开的窗户刮进来的风,吹灭了蜡烛。
此时夕阳已经落入群山,只有微淡的金色光芒点染着天际一线,暮霭沉沉,笼罩大地。
苏惟眇迎来了一个吻。她闭上眼睛,张开唇瓣,接纳了他。
他的脸滚烫,吻无声,强硬迅疾,他身上的肌肉紧绷着,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她手里的书掉了,微凉的手指抚上他很烫的脸。
他吻着,一直吻着,就像这些天的思念和他想说的话都在这一个滚烫灼人的吻里。
他迅疾的攫取,令她步步沦陷,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只想要无限的贴近他。
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这种压抑着的有些沉重的窒息感,感觉很爽。她想自己一定是中了他的毒。
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她,贴着他的胸膛。
-
苏惟眇的脸埋在自制的柔软枕头里,乌黑的头发散乱地披在她雪白的肩头。
“饿吗?”赵海潮伸手轻轻理她的黑发,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欲望满足后的餍足味道。
“唔……不吃。”她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半边脸仍旧贴着枕头,半边脸对着他,只是眼睛仍旧闭着。
“真不吃?”他凑近一些,扒着她的脸问。
“不吃。”她哼了哼,动了动脸,皱着鼻子,示意他的手赶紧拿开。
她这幅迷迷糊糊的可爱情态,令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找我就为这个?”苏惟眇仍旧闭着眼睛,声音轻轻柔柔的,半晌不见他答话,咕哝道:“那现在你可以滚了。”
“生气了?”他露出一个笑,极为短暂便散了,脸色变得凝重,只是闭着眼睛的某人看不见。
苏惟眇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赵海潮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要去京城。”
她的眼睛陡然睁开了,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她的双眼亮若星辰,她望着他,然后皱起眉,疑惑不解。
“滚滚滚……你现在就走。”她呼他一巴掌,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几分暴躁、几分冷漠。
赵海潮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他吃吃笑道:“原来夫人这般舍不得我。”
“油嘴滑舌!谁是你夫人?”苏惟眇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曾经是,现在是,以后是。”赵海潮凑近一些,亲了亲她的眼睛,“能少翻白眼吗?”
苏惟眇哼一声,不置可否。
“我去京城办事,过阵子就回来。”他说完,亲在她嫣红的唇上。
“你还来?”苏惟眇缩着身子,往后退。
“夜还很长,”赵海潮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笑、几分委屈,“何况我就要去京城了。”
嘿!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吧!苏惟眇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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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苏家。
梅院因为苏惟眇的到来,变得热闹非凡。
“这次叫你回来,主要是有个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江瑜笑道。
“什么事情啊?让嫂子这么上心?”苏惟眇脸上笑着,坐下来,伸手拿桌上的点心吃。
“这不是机器织布局烧了?以后指不定能重建呢。”江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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