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两刻钟之前说起。
苏宅的后门被敲响了,守在后门的小厮警惕的没开敢开门,问清了来人身份,去禀了苏惟眇。
苏惟眇亲自去,后门开了个缝隙,就瞧见了那张吊儿郎当的脸。
“是你!你怎么来了?”苏惟眇皱眉,心里已经猜测了好几种缘由。
“这事,此处说话不便。”那人左右看看,露出不赞成的神情,望着苏惟眇。
“进来。”苏惟眇退开一步,让小厮开了门,那人像泥鳅一样,滑溜的闪身进来。
在他的要求下,屏退了小厮,苏惟眇环抱手臂,问:“说吧,什么事儿?”
“我刚得到消息,官府要来抓你,你赶紧先出去躲躲。”那人穿一身麻布黑衣,还是瘦精精的,一副斗鸡撵狗的嚣张样子。
“你哪儿来的消息啊?再说了,抓我做什么?”苏惟眇棱着眼睛,有些不以为然。
“有人想要整你呗,此乃良机啊!嗨,你不是挺聪明的嘛?这会儿怎么想不明白了?”那人撇撇嘴,笑嘻嘻道。
“章潮东!你给说说话客气点。”苏惟眇眯了迷眼睛。
这个章潮东就是原先在教堂外抢饼的那小子,被扔进大牢,关了好些天,然后被放了,苏惟眇找到他,让他去闵城一家镖局,领了一份差事。
“人都有行差踏错的时候,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是希望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要再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苏惟眇是这样对他说的,语气不严厉不温馨,甚至有些冷漠。
她做了这事,也就抛在了脑后,毕竟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章潮东自己放弃了自己,那她也无话可说。因为安稳的生活从来就来之不易。
谁知道这个小子,年纪虽小,能吃苦肯干事,踏踏实实的在镖局做事。
苏惟眇本也不知道这事,还是介绍这份工作的成衣店的王掌柜和她说起,她才记起有这么个人,有这么回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苏惟眇当时的批语。
后来他时常去成衣店找王掌柜,苏惟眇便叮嘱王掌柜好好教教这小子。
她有时候去成衣店时,还会遇到他,见面少不了提点几句。
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跑来给他报信。
“我现在的名声,差不多人人喊打,你还敢登我的门?”苏惟眇皮笑肉不笑的问。
“名声,那是个什么东西?你在乎过吗?如果你在乎,当初就不该在教堂外说那番话,也不该吃力不讨好的去办什么学校。都是一群白眼狼,你当初出钱出力,还给他们减免书本费,就为了让他们读上书,可是他们现在是怎么对待你的?毫无感恩之心,畜生不如!”
“就这样的人,你还登门拜访什么啊?他们不念就不念了,对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相反,你还能省下一笔钱。”
“这样不好吗?”张潮东翻了个白眼,说得义愤填膺。
“不好。”苏惟眇摇头。
“快别说这些了,赶紧和我走!官兵很快就要到了。”张潮东赶紧摆摆手,制止苏惟眇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个女子能说会道,长篇大论下去,不知道能说到什么时候。
苏惟眇本不欲离开苏宅,心中陡然想起江颂年的那番话,于是招来知春和绿水,叮嘱一番,才带着知春随张潮东从后门走了。
才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远远而来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于是他们三人才躲进了对面的宅院。
这院子原本是江瑜在住,自从江瑜回了莱阳住,仆从都回了苏家,只留了一个老伯看门。
他们匆匆才躲进院子墙根,官兵举着火把啥的,就从巷口进来了。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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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官爷找我家小姐有何事?”绿水心里怕得要死,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到了衙门自然就见分晓!”领头的官兵先是一笑,接着大手一挥,“把这位管事给我带回去,什么时候她主子去衙门,就什么时候放她回来。”
两个官兵上来,一边一人,握住绿水的胳膊就往外走。
“官爷!官爷饶命!”绿水腿都软了,被两个官兵拖着走。
院子里的其他仆从,厨娘、丫鬟、小厮,都瑟瑟发抖,满脸焦愁,甚至有人还掉了眼泪,跟着往外走。
“官爷!你们不能带她走,她只是个丫鬟啊!”厨娘不忍,大声喊道。
拿了人的官兵可不管这些,大摇大摆往外走。
有人哀哀哭起来,没想到做个丫鬟,还要遭受这些。
那两扇新漆的柏木门,大开着。
忽然见几人从外间走进来,随后有人把大门个关上了。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本事,敢掳走我的丫鬟!”当头那人声音冷凌凌的,像是冬天结了冰的石头。
“我道是谁呢!苏惟眇你回来得正好,教堂那桩案子,还要劳你走一趟衙门。”为首那官兵露出一个冷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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