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谢谢他没有在傅歆面前戳穿他诈死,也像以前那样的关系傅歆。
“张奇。”莫凌瀚轻笑,“这声谢谢,你说得还太早了点,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为了避免她乱吃醋,我是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说去找傅歆就去找她,她终究是你无非逃避的责任,还有八个多月就出生的孩子,他更是你的责任和义务,我希望你能早一点回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才再响起声音,“我尽量。”
莫凌瀚听着他简单,却像是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两个字,心蓦地一酸,以张奇的意志和医术,如果不是真的无药根治了,他的声音里是不会带着犹豫和不确定。
同父异母两个亲兄弟,在知道彼此的存在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无所顾忌的聊天,虽然是在电话里,很多的话,还是畅言无阻了。
梁晨虽然也是学医的,如他说的那样,他毕竟从研究生毕业后,从事的一直是法医,很多事,空有理论,却没有实践经验。
莫凌瀚则和他完全不一样,首先他没有学过医,再者,他在误打误撞吃了解药前,和张奇有着一样的病。
所以,他很理解张奇那种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失控,却没有办法控制的感觉。
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也正是那种隐藏在精神里的失控,让还是少年的他,却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比他不知道高出多少,强壮多少的对手一次又一次的打趴下。
癔症是可怕的,对他来说,却也是幸运的,他靠的就是癔症才活了下来,才一步步的,有了今天的锦绣辉煌。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根治的药物,于是问张奇,“你是打算做?”
张奇倒没有瞒他,“我打算开颅,把神经切断。”
莫凌瀚惊呼,“这风险太大了。”
“风险是很大。”张奇淡淡的说,“如果风险不大,我怎么舍得让她痛到极致。”
她在悬崖边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没有偷偷的躲在一边看,也没有打电话问葛馨予也猜到了。
人在真正伤心到极点时,其实泪腺是堵起来的,根本哭不出来,傅歆回来时的失魂落魄,干涩到不正常的眼角,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依然颤颤发抖的身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莫凌瀚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声“保重”,其他再华丽的语言,在疾病面前也是苍白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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