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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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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心中更着急,他还急着找到武柱国,让对方出人帮他找椿泰啊!

因此他也不肯退让。

正闹着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那位兄弟吗?你在县衙面前闹什么?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这样的软和人,怕不是对手吧。”

出声并且走过来的是之前在马下救了四阿哥的布衣青年,他大约真是个热心肠,明白瞧着四阿哥这是有麻烦,还是走过来。

四阿哥有些话不好与他明说,只是与他道,“我有件要紧事要见县令,这几个狗衙役收了银子都帮忙通传。”

那青年看着虎视眈眈的四五个衙役和他们手上的刀枪棍棒,再看自己这边,李五郎个半大小子,四阿哥个病弱青年,倒是很识相。

“唉唉,什么事不事的,咱们萍水相逢一次,也算是有缘,我请您喝酒。”

把四阿哥生拉硬拽走了,李五郎恨恨地看了一眼几个贪心的衙役,也跟着走了。

走到僻静无人处,那青年才叹口气道,

“你和那些衙役闹什么,那些人真给你几下,你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

不是他看不上四阿哥,四阿哥本来就身形瘦削,如今死里逃生,形容更是狼狈,跟虎背熊腰的山东汉子还真是不一样的。

四阿哥心里着急,也是想着此人看着有些拳脚本事,许能帮上自己,虽然没有透漏身份,倒也说了个七八。

这青年是个武人,没听出其中的弯弯道道,倒是听出四阿哥这样着急,是为极好的一个兄弟。

他为人仗义热血,听了这后,还真想了个办法,“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我身上还有三四两,咱们先凑够了钱,把你那玉佩从当铺赎回来。我再想办法递给那县令,今天闹了这么一场,通过那衙役是有难度的,保不齐给你吞了东西。”

四阿哥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安,“我们是萍水相逢,你这样大方,不怕我们是骗子?”

不想那青年哈哈一笑,“我虽然没钱,但是几两银子,能交个真朋友,也是很值得了,若是你对不起我的这片心,也是你的损失,错过了我这样的朋友。”

四阿哥被他这一席话说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也不再迟疑,与那青年凑了钱,请李五郎去跑个路赎回玉佩,自己和这布衣青年说话。

“这位郎君,还没问你姓名。”

眼下这青年把四阿哥当做自己人,倒也不扭捏了,道“我叫李卫,倒也不是本地人,而是徐州人氏,不知道大哥你名姓?”

徐州人?四阿哥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初陪着刘邦打天下的那群武将了,心道,这叫李卫的人侠义豪爽,还真有些汉唐风度呢。

此时见李卫问起自己姓名,虽然不好明说,却也化用了一下。

“我姓艾名真,要找的人是我的同族兄弟,名叫椿泰。”

李卫不识字,听了之后也只点点头,并没察觉什么。

倒是李五郎那边白跑了一趟,四阿哥那玉佩保守估计也值个一千两银子,虽然五两银子是活当,当铺还是不想把东西给李五郎。

李五郎气的不行,可是他人小身单,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回来求助。

最后还是李卫出面,用拳头做威胁,硬要回来的。也亏得这小地方的当铺不识货,只觉得大概有个百两,不知道那玉佩价值千两,不然李卫也没法子。

这闹了一通,也到了下午,四阿哥见李卫不识字,索性在信上写了实情,方交给李卫请李卫想办法。

四阿哥本来以为,李卫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直接接触武柱国。

但李卫是个武人,也是个粗人,他的方法简单粗暴极了——

山阳县令午睡起来,就看到枕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压着封信,吓得顿时惊叫起来。

☆、狠毒

任谁一醒来, 发现自己枕头边多点什么,都够惊悚的。

武柱国是个老实人,胆子更是不大, 吓得惊叫起来。

他夫人张氏倒是剽悍些,听到动静, 走过来一看,就见武柱国在摸自己的脖子, 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是又做噩梦了?咱们家一不贪钱, 二不违法,你担心个屁。”

前段时间,四阿哥和椿泰坐镇,李光地张鹏翮联合下,查黄河治河河务上的弊病,还真查出几个大贪。

有一个是武柱国的同年, 官儿不大, 只比武柱国高了一品, 官职倒是个肥缺,虽然接近十年没挪窝, 竟贪了几十万两白银。

这样的巨贪, 四阿哥等人自然不会放过, 查出了押解上京,说是判了斩立决。

武柱国以前和这个同年官儿关系还不错,还有些金钱人情往来,听说了此事, 就做了几次噩梦。

张氏对自己丈夫的德行早就一清二楚了,因此也从没指望升官发财,横竖惯例的一些收入已经足够他们一家生活的挺宽裕了。

此时,见武柱国摸脖子,就有些不屑,就这个胆子,别说几十万,几百两他也不敢收。

武柱国却道,“哪里是噩梦啊,你看看这个。”

说着把他刚刚放在桌上的玉佩和信件递给他夫人张氏。

张氏没看信,只看了一眼玉佩,就吃惊道,“这玉佩很值钱啊,上回见到知州夫人,她身上的那个玉佩,说是两千两都不止,都没这个玉质晶莹透亮呢。”

“就怕这个。”武柱国愁眉苦脸的道,“这莫名其妙的送了这么个玉佩,又送了信,还避着人送到我枕边,该不会叫我办什么为难的事吧。一方面这事情不能见光,另一方面也是威胁,我不做,局摘了我的脑袋什么的?”

张氏心中也有些担心,但是她性情比武柱国爽利,迟疑了一下道,“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真如何,看了就知道了,万一只是你想多了呢。”

说着,她就去拆信,她是秀才的女儿,也是武柱国恩师的女儿,自然是识字的。

只一眼,她的心就放下来,然后匆匆看完了,她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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