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元幸没回复他,双手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着,瓶子里的水大半都流在了地上。
看他情况不太对的王愆旸立即蹲下身,伸手拨开他的头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满虚汗的煞白小脸,眼睛眯着,睫毛被汗水打湿,嘴唇也没了血色。
元幸缓缓地抬起头,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开心先生我,我肚子好疼啊……”
王愆旸一听,当即招了辆出租车把人带到医院看病。
留下清洁工大爷独自在风中凌乱:“你大爷的……”
……
“急性阑尾炎。”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行字,“是打算暂时缓解还是一劳永逸?”
没明白医生说什么意思的王愆旸问:“什么?”
“是消炎吃药还是做手术割掉?”医生说。
王愆旸看了看元幸,元幸哪个都不想选。
“消炎吃药吧。”王愆旸捏捏了眉心,替元幸做了选择。
虽然阑尾炎手术只需要一周就能出院了,但王愆旸还是不忍心让他的小宝贝动刀子,也不想看着他那么一个贪吃的小家伙断食断水一周。
“以后别吃那么多油腻的。”医生开了张单子给过去,“现在大多数人肠胃病都是因为吃的太好了,营养过剩!先去缴费然后再去一楼取药输液。”
王愆旸依稀记得,上次元幸生病好像还是去年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当时是营养不良,现在是营养过剩,看来王氏养元元猪计划进行的还是非常成功的。
因为元幸不方便走动,王愆旸就厚着脸皮从医院借了个轮椅给他,推着人在医院楼层里上上下下的。
一路上元幸都捂着肚子,在轮椅上缩成一团。
王愆旸不由得加快了脚下步子,快速推着他去输液室,问:“看过病后有什么感想吗?”
元幸小声说:“坐,坐轮椅是,这种感觉的……理解,理解小秋弟弟了。”
王愆旸:“……”
算了算了,自己养的猪,哭着也要养大。
等元幸输上液后,距离两人刚到医院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京市夏季气温高,加上输液大厅的中央空调不给力,王愆旸还是一边推着元幸,一边拉着两个大行李箱,没一会儿出了一身汗。
元幸则在他旁边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开心先生,冷,冷的。”
王愆旸就立即拿出一件外套给他搭上,裹好,不透进去一丝风,顺便还帮着暖手。
“开心先生,热,热了。”
王愆旸又马上把外套撤开,手头没有扇风的工具,就拿自己的手当扇子,铆足了劲恨不得把手腕给晃到折断。
这么一来来回回地折腾,王愆旸很快就变成了两身大汗。
在元幸又一次说冷了后,王愆旸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元幸的额头:“你啊你,你老实交代说是不是老天爷派你来折磨我的?”
“嗯?”活在冷热交替里的元幸有点迷迷糊糊的,听不清王愆旸在说什么。
意识的模糊导致他的视线也模糊,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和虚影。
他大概看到王愆旸的手里没拿那件衣服,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开心先生,我,我好冷的。”
同时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手掌贴在一起,前后轻轻晃着,软声说:“拜托拜托。”
这是前几天在港城大学酒店时,他问王愆旸港城大学的校训是什么意思,王愆旸让他这样求求自己。
大概是这会儿脑子糊涂了,就用这种方式来求求开心先生。
元幸的脸上蒙了层浅浅的绯红色,尤其是眼尾部分,像是有人蘸取了桃花,用毛笔在那处绘上最浓一抹。睫毛湿漉漉的,在输液室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万分迷离。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也无意识地撅着,抿过的嘴唇泛着果冻一样的光泽,十分柔软。
加上手上来回晃着的动作和嘴里软声的“拜托拜托”,整体看下来,没把王愆旸萌死也萌了个半死。
“好好好这就给你盖上!”
只剩下半条命的王愆旸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就捞起那件衣服,光速给元幸盖上:“必须给我的宝贝盖上,不能冷着了。”
元幸从嗓子里“嗯”了一声,盖上衣服后就闭上眼睡去了,也没再折磨王愆旸。
王愆旸看他终于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下飞机前他没吃什么东西,陪着元幸好一顿折腾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特别想吃点东西。但碍于元幸在输液,他也不好走动,叫外卖到医院来说也不太好。
这么想着,王愆旸就打通了吴小毛的电话,让他速来这边一趟,顺便再买点什么什么东西。
在给打电话之前,王愆旸看到了嘉铭的未接来电,本想着给吴小毛打电话后回过去,结果因为元幸喊了他一声又忘了。
“开心先生……”元幸睁开眼喊了一声。
“怎么了?”王愆旸立即转头,将混蛋嘉铭抛到脑后,“又冷了吗?”
元幸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有点,有点渴了。”
“口渴了啊……”王愆旸有点发愁,因为他手边并没有水,而且医生交代二十四小时内断水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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