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幸心中满是澎湃,说出的话却是异常的平静:“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但本着为孩子们考虑,一些不合格不称职的实习生我们会换掉也麻烦您不要继续再给方院长打电话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为人处世之前,要先学会做人。”
说完便挂了电话,一直飞舞着的白色的窗帘也随之落下。
“行啦方奶奶。”元幸将电话还给方秋月,“他们应该不会再打电话来了。”
“再打的话你就挂断。”元幸说,“我看他们帮着盖的楼和花园还行,人品是真不行。”
方秋月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脸上的褶子都笑眯眯的,她接过手机:“元幸现在可真行,真是个大人了。”
“哎没有的。”元幸挠挠头,“都是方奶奶当时教的好。”
“贫嘴。”方秋月伸手打了他一下。
元幸也没躲开,站在原地嘿嘿笑了笑。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话题大多是围绕着元幸,元幸上大学的事情,元幸快毕业了,元幸以后想干什么。
到后面方秋月要去看孩子们了,元幸跟着也去看了几眼后便回家了。
答辩通知已经下来了,一辩是在六月一日,很不幸是元幸的生日,元幸很不幸是第一个去答辩的。
他的电脑没带回来,就去用了书房的电话。
ppt做到一半要查一下资料,元幸就打开了搜索引擎,鼠标刚点了一下,就跳出了一堆搜索记录。
什么“开办医院需要什么条件”,“个人开办医院的条件”,“开办心理咨询所的条件”,“二级心理咨询师”和“高级心理咨询师”。
元幸有点愣。
他在大四的时候就取得了三级心理咨询师的证书,余下的二级需要取得硕士学位,高级则需要博士学位。
元幸同学大多在大三下时就准备考研或者保研了,除非跨专业或者出国,国内心理学还数他们大学的好。
而且元幸的导师正好还是硕导,以他的水平来说,要是大四那会儿考的话其实也能过。
但元幸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大四那会儿就考话,他今年九月就要去学校学习了,心理学课程学起来不简单,入校基本上就一门心思扑到学术上了。
他是想趁着大学毕业后这半年里边实习边考研,在学校学习的话,一直都是理论知识,可能不利于他日后的工作,这样不仅能积累一些实践经验还能精草和小朋友们打交道。
这本是元幸自己该考虑的问题,但王愆旸帮他搜了这么多。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五年前元幸在他面前许下的那个愿望。
“想开一个医院,帮助小朋友们变得更开心快乐的元幸。”
前几天的时候王愆旸还在开玩笑跟他说开医院的事情,还说什么就叫“元幸的医院”。
但开医院的条件繁琐程序复杂,上面没点关系的话不好打点。开设个人心理咨询所的话最低需要二级的心理咨询证书,而元幸现在只拿了初级的。
“哎。”元幸微微出了口气,手指摸了摸屏幕上的搜索记录,内心里冒出一些感动。
从认识王愆旸到现在,小星星他的开心先生,不知帮他斩去了多少荆棘,铺好了多少道路,才让他在成长的路上走的平稳万分。
感动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在路边掐了一朵野花给你,便足以。
就在此时,王愆旸回来了,元幸忙关掉网页出门迎接他。
“吃什么呀开心先生?”他走过去,抱住王愆旸。
“就蒸个饭吧。”王愆旸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想出去吃了?”
“没有。”埋在王愆旸胸前的脑袋摇啊摇,直到将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也不抬头。
“怎么了这是?”王愆旸摸摸他的脑袋问。
元幸又摇摇头,声音瓮瓮的:“没什么的。”
“撒娇呢小元幸?”听他把口癖带出来,王愆旸的声音不禁也柔软了起来,“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导师又让你改论文了还是答辩通知下来了?”
“都不是。”元幸说着,抬起头,眼眶稍微有点红。
王愆旸一愣,赶紧伸手抹了抹元幸眼下:“怎么回事?”
元幸怕他担心,赶紧咧嘴一笑:“什么都没有的开心先生,我就是觉得我好幸福的。”
说着,他伸手环住王愆旸的腰,收紧手臂,似乎想将自己嵌进对方怀里:“就是,就是……怎么说呢……”
不是口吃也不是踌躇。
大抵是那种爆棚的幸福感,无法名状,无法诉说。
是世间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的。
元幸想了又想,只好又抱紧了王愆旸,用脸颊蹭他的胸口,用自己的行动来表示。
王愆旸也就站在原地,垂眸,满目爱意地看着他的宝贝,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元幸才放开王愆旸,抬头说:“我饿了开心先生。”
王愆旸捏了捏他的脸:“那我去给小猪做饭吃。”
元幸乖乖地应了声“好”,也跟了上去了。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和交谈的声音,惊喜花的花瓣落下一片。
落花时入夏,属于小星星和开心先生的又一个夏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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