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阿镜亲自端的药,我怎会不喝,只是我如今动不了,要辛苦阿镜了。”
司镜抿了抿唇,早知道高殷的脸皮有多厚,便端着碗上前,扶起高殷的头动作小心的将药碗放到他的唇边。
高殷奇异的乖,竟然仰头一口喝完,再躺倒下去时眼睛也闭上,似乎是真的劳累至极。
司镜心底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时,手腕却被攥住了。
高殷依旧躺在榻上一动未动,眼睛阖上,柔和的暗光只有几缕,昏暗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因此他的声音在殿内显得更加清晰。
还有不容忽视的,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躺下。”
司镜的身体瞬时绷紧,那种灵魂即将飘离身体的感觉即将复现。
她没有挣扎,那些抗拒与抵抗都毫无意义,于是顺着高殷的力道,她倒在他身边,手上的瓷碗应声落地,殿内响起一连串滚动的声响,好久之后才砰的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终于停下。
于是又静了。
安静的司镜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高殷的呼吸声,身下是软绵的床榻,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不断将她往下拉,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掉下去的,下去,就出不来了。
那种抽离感越加强烈。
高殷的胳膊搂住她,将她抱在怀中,和以往一样,然后是他的手扯开她的腰带——
可是许久之后,高殷的胳膊都没有动,沉默的几乎令司镜起疑,甚至有一点点她都无法正视的恐慌。
昏暗的寝殿中响起司镜清淡的声音,声声如水,“陛下?”
高殷没有回音,直到司镜不安的动了一下,他才动了下胳膊,是将司镜又往怀里拉了拉。
他困倦的低喃着:“阿镜,我没力气了,想要还是改天吧。”
司镜已和高殷肌肤亲密太多次,怎会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好在如今光线昏暗,令人察觉不到她淡红的脸。
她应该否定,但理智告诉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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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殷并不安分,手慢慢的动,从司镜的臂膀向下,隔着一层道服,抚摸着下面柔弹的皮肤,他知道的,那皮肤有多么光滑细腻,张口一咬,留下淡红的齿印,是世上最美的画。
他的手渐渐向下,直到抓到她的手,从指尖开始缠绕,这个过程司镜一动不动,在床榻上她始终如此,如同一个布偶任由他玩弄,不拒绝不迎合,仿佛无论他们的身体多么亲密,他始终得不到他。
没关系,无论她爱不爱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她这一辈子都属于自己就可以了。
高殷的手指慢慢摩梭着。
司镜鲜少的手指微微一动,有了反应。
高殷嘴角翘起,头朝司镜靠近几分,轻轻开口,声音在耳畔环绕:“我咬的很深呢。”
他抚摸的,正是之前他在司镜手腕上咬的地方,那里如今已经成为两道疤痕,微微鼓起,触摸之下更是明显。
司镜沉默。
高殷问她:“当时咬你,疼么?”
好一会儿,司镜冷冷的声音响起,“陛下想知道的话,不如也试一试。”
高殷低笑片刻,抱着司镜的胳膊又紧了紧,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他嗅着她身上的独特的冷香味道,昏暗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宁。
安宁。
自从母妃死去,他再没感觉到这种体会了。
“以后不会咬你了,再舍不得了,”高殷的手攥住司镜的手腕,五指合拢抓住,不肯放开,声音诱惑低沉,在司镜的头上响起,“阿镜,你就这样陪着我,我会让你高兴的。”
你若想天下太平,我便给你一个盛世安稳。
你若想光明道教,我便让天和道在世永存。
你若想征服天下,我便踏平四海奉献于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
这些话高殷不会说出口,他知道他若是说了,阿镜会认为他会那这些东西当筹码,她若是不信,那他便用一生做给她看。
终有一天,她会信的。
对于他的话,司镜一如从前毫无回应,高殷轻轻个叹了一声,将那只僵硬冰冷的手放在怀里慢慢捂热,之后再抵不住睡意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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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比意料中醒得早,也比预想中睡得晚,那碗药汤中明明加了安神药,可他依旧没有立刻睡去,甚至还有力气将她拉到床上。
司镜知道此时的高殷已经彻底进入沉睡,她即使离开也不会惊动她。
可就像之前答应留在宫中的奇怪自己一样,许久,她都没有动过一下。
高殷之前的承诺久久在耳边回荡,司镜不愿多想,闭了闭眼,困倦似乎能够传染,没多久,她竟然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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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司镜已睁开眼,眼前黑暗一片,身体却被禁锢住了,她挣扎一下,发现没能动了。
压在她身上的人太重了,随即,她想起了昨夜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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