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却熟练的拿来痰盂和水,一群人伺候了一顿,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睡下。
冯嬷嬷退出房间时,姜荺娘也跟上去,问她老太太的身体。
“老夫人年纪大了,外人瞧着是强壮健康,但内里也是不中用了。”冯嬷嬷见她忧心,便又与她道:“早前她知道你被你父亲欺负的时候,就气得晚上睡不着觉,咳痰也带着血,大夫说是积郁伤肝,后来家里稍微发生一些事情,她口中总有血丝,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叫她少操些心。
她自己也说是年纪大了,往后的日子多过一天都是赚来的。”
姜荺娘脸色微微发白,没曾想这狡猾的老太太把真正的身体情况给瞒得这样严实,叫谁也没察觉出来。
“我竟都不知道……”
“姑娘也不必自责,你自幼虽没有认得老夫人,可老夫人从前有多疼你母亲,如今便有多疼你,一半是血脉缘由,另一半是内疚,是以她总紧张着你,对你有些事情不肯松口,反而正是因为怕你受到伤害,往后姑娘多理解她一些,莫要真叫她伤心了才是。”
姜荺娘只点着头,心里有种沉坠坠的感觉。
第42章
这日趁着起风时候,薛桂瑶屋里头闲不住,又令婆子将从前玩过的风筝拿出来,叫上姜荺娘一道去玩。
姜荺娘本就觉得有些萎靡不振,偏薛桂瑶软磨硬泡着,这才叫她换了身轻便衣服去。
待二人好不容易将风筝放上了天去,正乐呵着,姜荺娘便觉得一有些头晕目眩。
薛桂瑶扶着她,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姜荺娘来不及应她的话便掩着唇犯了一股子恶心。
“不会是中暑了吧?” 薛桂瑶嘀咕着,却也不敢大意,忙扶着姜荺娘在边上坐下来歇歇,又将桌上凉茶倒给她喝下去。
“你可不要吓我,这会儿有没有好一些了?”
姜荺娘抚了抚心口,低声道:“就是觉得恶心,想来是太久没这样皮实了,突然动起来反倒不适宜了。”
薛桂瑶却仍是不放心道:“你也别逞强,好端端的怎么就能觉得头晕恶心了,我带你去司空先生那里看看。”
姜荺娘觉得她好生奇怪。
薛桂瑶只与她道:“司空先生可是医术极高的大夫,咱们能被他看病那是多难得的机会呀。”
她这说话有些好笑,总之便打着为姜荺娘身体好的缘故,硬是将姜荺娘给拖拽过去了。
她们自不敢总去打搅庄氏,但那司空越在薛府里也是有个自己的住处。
他那小院里都是晒满了药材,不管是给庄氏用什么药,基本都是他自己带来的药材入汤熬用。
姜荺娘她们也是来得巧了,这时司空越正坐在院子里坐在小凳子上筛选药物。
“我家妹妹方才与我放风筝时忽然觉得头晕恶心,你能不能给她瞧一瞧?”薛桂瑶上前去便直接问他。
司空越抬眸扫她一眼。
这府里来寻他看病的下人也是有的,只要不是占用着给庄氏安胎的时间,他一般都是不会拒绝。
如今见这两个姑娘跑来,他自然也是一视同仁。
“且进屋来吧。”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起身放下袖子往屋里走去。
薛桂瑶与姜荺娘跟上去,司空越又令姜荺娘伸出手来,待他把脉之时,见薛桂瑶凑近瞧着,便与她道:“姑娘可否去外面架子为我挑选二十片碎参片?”
薛桂瑶见他使唤自己,一时觉得有些怪异,偏又有种诡异的欢喜感,转身便出了屋去。
姜荺娘本也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见他仔细认真的样子,难免怕自己年纪轻轻真有个什么恶疾,便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可有看出我是个什么病症?”
司空越收了手,沉默了片刻,才与她道:“姑娘是害喜了。”
姜荺娘愣了愣,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害喜,害什么喜?
然而很快,她便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来。
“先生是说……”
“一月有余。”司空越简洁道。
姜荺娘顿时便想起来,一月之前,她还在庄锦虞府上……
这时薛桂瑶进了屋来,将那参片放在了司空越面前,问道:“先生看这些可行?”
司空越微微颔首,薛桂瑶则毫无察觉屋里怪异的气氛,问道:“不知先生有没有给我这妹妹瞧出些什么来?”
司空越道:“没有。”
姜荺娘缓过神来,则是与薛桂瑶道:“我都说了我是没什么毛病的,就是有些晕乎,想要回去歇一觉。”
薛桂瑶只好应了她,道:“好好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她二人起身来,姜荺娘却迟疑看向司空越,“先生可会将病人的病情与旁人说?”
司空越道:“有些话我向来都只说一遍,若是关乎旁人名声的事情,我自不会胡乱开口,这是大夫最基本的原则。”
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姜荺娘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走后,司空越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生平头一次被人要挟,损了自己阴德的话自然只能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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