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很干,头很疼,整个人仿佛被沉浸了冰冷的雪水里,几乎不能呼吸。
“醒了?”男人破裂的嗓音就像一只破旧的老风箱,嘶哑,破裂,仿佛没说一句话都要费劲力气一样。
“张国义?”白夜睁开眼,刺鼻的的味道刺激这味蕾,差一点让她把昨天的晚餐都吐出来。“你,你绑架我?”
屋子里很黑,到处都是腐败发霉的气味,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织灯,把张国义的影子拉得细长一片。
“白警官,东西,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我不会杀你的。”张国义脸色苍白,刺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白夜。“白警官,你,你把东西交给我吧!”
东西?
白夜不由得挑眉,“你说什么?张国义,郝好是你害的对吧?”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发霉的味道,张国义缩在阴影中,脸上的表情变化得极快,白夜觉得自己都能听见他一下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张国义突然抱住头,目光隐约的看着他,“是他,是他,都是他,是他的错。”
“他是谁?”白夜微愣,“陈锋?”
“陈锋?”张国义缓缓抬起头。
“对,陈锋,我们已经知道了,陈锋的情人就是你,你们在一起同居,养了一只猫,你们喜欢看电影,喜欢收集电影票和超市发票。”白夜淡淡的说,尽管额头已经因为惊惧而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可是郝好打破了这一切,陈锋想要她生下孩子?还是陈锋决定要离开你?”
张国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猛地一个上前,挥手重重打在白夜脸上。“不是,不是,他不会离开我,他只是,只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
白夜只觉得右脸一阵阵发麻,火辣辣的,牙齿可能割破了嘴角,嘴里尝到了那种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一个小时前,不,也许更久,白夜已经不能确定了。她在林语堂的办公室里接通了医院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是郝好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当然,距离上一次去看郝好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她的记忆力不足以让她注意到话筒里的声音是否熟悉,她所有的疑虑都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就被电话里的那句,“郝好醒了。”给打散了。
白夜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林语堂办公室出来后,她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因为是周末,医院里的人不多,郝好刚下车,还没进医院,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黑色的车窗慢慢降下来,露出来的脸让白夜微微一愣,然后?
没有然后了。
有人用沾染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她最后看见的,是谢奇脸上那一抹奇诡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她的性命。
“是谢奇,是谢奇让你这么做的?”白夜眦目欲裂的喊道,整个胸腔里都好像燃了一团火,把她烧得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张国义皱了皱眉,“你说什么?白警官,你把东西给我吧,给了我那个东西,我自然就放了你的,给我。”张国义像是一台不停重复的复读机,目光阴郁的看着白夜,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一个个暴凸起来。“把东西给我,你放在哪里了?”
鬼才知道张国义到底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白夜假意缩了缩身子,目光微敛的看着张国义。
张国义的脸色不太正常,双眼浑浊无神,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协调,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僵硬,大部分的时候都在重复一两句话。
白夜皱眉,抬起头四下张望,屋子里虽然很昏暗,当并不影响视物,她仔仔细细的寻了一圈,果然在右前方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反光点,是监控器。有监控器,说明有人在背后看着,是谁?
白夜若有所思的看着监控器,终于,心里纠缠许久的一个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释,“谢奇,是你吧!你到底要什么?”不是张国义意识到警方已经怀疑他,是有人威胁利用了张国义。是谁?除了谢奇还会有别人么?
空气中的霉味好像越来越重了,张国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耐,这时,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舒缓的音乐,是贝多芬的钢琴曲(欢乐颂)。
张国义微微皱了皱眉,随着音乐,身体渐渐的放松下来,然后再钢琴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白夜愣愣的看着张国义的举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突然想到在浮梁山时,自己曾经被安安绑架过,事后唐泽曾说过,安安的解离症已经治愈多年,这次突然发作,很有可能是有人通过了什么诱因诱发了她的病。但因为证据不足,重要证人又才监狱里意外死亡,这事儿就一直搁置了,直到刚刚,白夜眼睁睁看着张国义异样的举动,心里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张国义也被人控制了,就如同安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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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那么多巧合,很多看是合理的地方,其实背后很有可能藏着一只你无法发觉的手,它轻轻的拨弄着命运的那条线,直到有一天,当你发现时,你已经脱离了命运的轨道。
比如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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