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是。”
丫鬟给我们二人递了茶,管家道:“夫人去的早,请二位一一给老爷递茶。”
先是李墨寒,朗声道:“父亲请用茶。”李将军接过茶杯,饮了一口,由管家接过。
紧接着,我双手抬起,微微颔首,朗声道:“父亲,请用茶。”
同料想的不一样,本来瞧着他脸色不好,以为他要为难我一番,他却豪爽的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把杯子递给管家了。
而后,轻声道:“你们起来吧。”
李墨寒扶着我站起身,直接将我拉到二哥旁边的位子坐下了。
我有些惊讶,两个姨娘,虽不是正室,却也是长辈,合该问安的。就算姨娘免了,总也要同二哥见礼的。我有些犹豫,可瞧着对面的两位姨娘,依旧笑得好看,面色如常。
“韵儿啊。”李将军突然开口,点了我的名。
我瞬间起身,道:“是。”
三姨娘生得漂亮,瞧着便是极爱笑的,她捂着嘴笑,道:“韵儿快坐吧,不必这么拘束的。”
李墨寒强拉了我坐下。
李将军才继续道:“韵儿不用拘束,我们李府啊,都是粗人,不必这般时时拘着礼的。我这儿子呀,早便看上了一位姑娘,却始终不敢跟我说。别人给他介绍了,又始终不愿意。”
我从没想到李将军是个这般健谈的人。
一旁的二姨娘瞥了他一眼,凑过去三姨娘耳边道:“瞧瞧!我就说,根本绷不住的,也就能严肃那一下。”
李将军不理会那两个姨娘,继续道:“直到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都给你俩赐下婚了,这小子半夜里去街上买玩意儿,我着人跟着,才知道他看上的是你。”
“哈哈哈哈。”李将军笑的很是爽朗。
我听得一愣,顿时红了脸,转头瞧向李墨寒。
他却扭了头不看我,只埋怨李将军:“父亲!孩儿多大个人了,您还派人跟着,实在是过分!”
两个姨娘早笑成了花,二姨娘道:“果真还是老爷精明!”三姨娘直接指着李墨寒道:“李三啊,这可不能怨你父亲,若不是你父亲,我们都还被你小子蒙在鼓里,替你担忧呢!”
李墨寒哼了一声,头却还是别向他二哥那里,不叫我看见。
二哥李凌寒,比墨寒更爽朗些,开口直接道:“弟妹啊,我跟我这弟弟在边关处了这么些年,始终改不过他的性子,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你可要多担待着些。”
我笑着,刚想应答,却是被墨寒一句打断。
“哥!”李墨寒一愣,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这么快的出卖了他。摇着头开口:“啧啧,这个家可没法呆了,你们一个个的,韵儿才进门不过一日,你们便都同她一个鼻孔出气,我当真是捡来的吧?”
“哟!”二哥眉瞬间扬起,开口揶揄他,“平日里不是话少的跟门口的石狮子似的?啧啧,怎么今日竟巧舌如簧?”
二哥故意做样子,捏着下巴仿佛在认真思考。对面的两位姨娘也是煞有介事的思考着,一个点着头说:“我看啊,是有美娇娘在侧,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另一个点头,附和道:“我看是。”
“好了好了,你们快别逗李三了,咱们去后堂用早膳吧!”李将军立起身,
李墨寒率先起身,跟了过去,倒是两位姨娘凑了过来,亲切的问我缺不缺东西,有什么喜好。
这李府的气氛,同我之前预想的完全不同。早也有听人说起过,说李家人十分好相与,各个都是爽朗的性子,可我却始终难以相信。
今日一见倒是有几分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人称的激情部分,下手写着着实是:十 分 羞 耻,实在是写不动了,各位看官勉强看看,韭菜花儿我就先退下了。(嘤嘤嘤)
第13章 第12章
回门宴是李墨寒同我一起回去的,两个姨娘一直送到了府门口,回门礼带了满满一马车,却又嘱咐了许多,才叫我们俩回了去。
那一日,父亲和母亲皆是笑得很开心,可眼里,还带着些泪的。
父亲半月前便已经写好三皇子(皇后的儿子)的颂词呈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甚是满意,只等着寻个合适的时机,便会在民间流传起来。
其实此事,但凡京中有些头脸的官员都知道,却又都隐隐的秘而不宣。是啊,现下皇后娘娘一手掌权,唯独剩一个有些反击之力的李将军府,却是态度暧昧不明。
这等情况下,谁又能笑话谁呢?皆是生怕一个不小心站错队,就在上位者的战争中,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如此,便只好左右逢源了。
不过此等情况,上位者忙着拉拢,为人臣者暗地里站队,此刻还妄图隔岸观火,独善其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此,不过一个回门宴,家里来贺的官员却是熙熙攘攘,甚至有些一、二品的大员也来了。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为着李将军的面子,还是觉得我父亲是皇后一派。
一切倒是顺利,用过午宴,我同李墨寒随父亲母亲一桌桌地敬了酒,便是算结束了。
母亲总也是嫌陪嫁的东西不够,又叫我带了许多,我瞧着出门时,她又湿了眼眶。
*
自成亲后,我便同李墨寒住在西偏院,墨寒他终究是宫里的禁军副都统,时常要守在宫中,其实并不常见他。公公每日要上朝,便给免了请安。我这里着实清净的很。倒是两个姨娘,时不时过来一趟。
一切都是那么流畅顺利,却叫我生出一些惧怕来。许是我想多了,可我总觉得,这风平浪静、面上一派和谐的李府,有些怪异。
镇渊二十九年,开春。两个姨娘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我喜欢银杏,便直接着人把院中那一片竹林换植了银杏。
有了这些银杏,我的日子才算不那么无聊,又开始提笔绘些东西了。
每每提笔,却是心绪不宁,我知晓皇后娘娘总会下手,却终日见不着墨寒,身份又尴尬,不宜总是外出,便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更是无法估算她会何时会发难。
却是叹息着,坏消息便来了。
一道圣旨下,说墨寒身为禁军副都统,于当值时饮酒,侮了皇家威严,着降为从六品巡县。未发配到边县,只叫去了京中知府手底下办事、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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