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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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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这人职业素质挺高,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精通的,就是喜欢用下作手段,闹出事吧,自己又没本事,还得找别人擦屁股,所以在道上风评不怎么样。结下梁子是因为前两天晚上在酒吧,许远航目睹他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酒里,花言巧语哄那个刚从洗手间回来,毫不知情的女孩喝。

男欢女爱这种事,但凡是你情我愿的,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可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骗女孩子,许远航就有些看不过眼了,于是没忍住管了闲事。

既然结了梁子,要想解决,少不了干上一场架。不过按照道上规矩,打架前得先下战书,约好时间地点人数,甭管输赢,架打完了,事也就算了了。

甚至最后还有双方握手言和,称兄道弟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显然,耗子并没打算照规矩来,他私底下集结了一帮兄弟,将许远航堵在巷子里,准备以多打少,好好挫一挫对方的嚣张气焰,不是爱管闲事吗?老子让你管个够,扑街!

眼见自己带来的兄弟被许远航撕日历一样丢出去,一个个的不是扑街,就是扑墙,耗子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头发丝,他大叫一声,炮弹似的冲了上去,许远航以牙还牙,挥拳破风,又快又准地直抵他下巴……

耗子被撂翻前嘴里还吐了一口含着血的透明液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天降甘霖般洒在地上躺着的人脸上,那人抬手摸了摸,还凑到鼻间闻了闻,金色脑袋痛苦地扭过去:“呕!”

许远航收了拳头,揉着手腕:“还来吗?”

来你妈逼。

耗子吐出嘴里的泥,趁机咬了咬牙,幸好都还在,他从地上爬起来,啐道:“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们走!”

一声令下,不良少年们抱着胳膊,拖着腿儿,互相搀扶着,一群人犹如落败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黄昏时分的闹剧到此收场。

渐渐地,太阳消失在青山外,暮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天色由灰朝黑过渡,转眼间,红霞隐退,天边挂上了一颗疏淡的星。

迟芸帆又从那间男女主人对骂,孩子大哭的屋门前走过,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围坐在饭桌前,就着昏黄的灯光,吃上了和乐融融的晚饭。她闻着一家家的饭菜清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口。

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屋影、树影安静地印在青石地面,迟芸帆并不关注这场不良少年间的约战战况如何激烈,也不关注结果如何,她此时唯一的念头是——

要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她四处张望,无意中瞥见前面的石头上,还孤零零地放着那件叠得整齐的三中校服外套,应该是被它的主人遗忘了。正要收回视线,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怎么,到回来这里,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热闹可看?”

迟芸帆:“……”

许远航从巷子里走了出来,首先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双黑色运动鞋,接着是两条颀长笔直的腿,她迅速将视线拉高,看向他的脸,同时也和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睛对上。

这次,谁都没有躲开。

迟芸帆昨晚看过他的打架视频,知道他身手了得,所以并不意外他能在这场明显不公平的斗殴中全身而退,不过,她留意到他嘴角旁边的皮肤比周围要深,显然是受了伤,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下,许远航的目光就锁在了她的唇上,唇瓣莹润,形状也很好,唇角微微往上翘,就算不笑也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可就在不久前,她用这两片唇说出了“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的话,再联想到她当时的清淡表情,心头莫名浮起一丝怪异的感受。

她那样子,根本就不像害怕。

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太害怕了,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远航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富家女,生活中一向只有阳光和美好,哪里看过这种黑暗可怕的场面?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他还有另一个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迟芸帆还是相同的回答:“路过。”

明明可以向他求助,但她没有。

迟芸帆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不想麻烦他,更不想卷入他的麻烦中,所以先前她才果断转身走开了。

就是没想到……最后又走了回来,还被他嘲笑是回来看热闹。

许远航无法理解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会路过贫民区,但还是点头表示了解,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随着这个动作,黑色t恤往上缩,露出一小片白皙腰身,经常锻炼的缘故,腰线分明,隔着衣衫,背部线条也若隐若现,充满了力量感。

“对了,”他想到一件事,重新站直了后,问道,“同学,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谢谢?”

天色擦黑,偏暗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暗影略重,迟芸帆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他在提醒她什么,垂落的手在身后悄然握紧,不发一语。

她的沉默让许远航想逗她的兴味更浓了,他挑了挑眉:“如果你不道谢的话,那么,我就要跟你道歉了。”

道歉?

道什么歉?

饶是聪明如迟芸帆,也在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要为他接住她那时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而道歉……那种被她极力淡化的不适感又回来了,她深深吸气,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出:“谢谢。”

“不客气,”许远航随手将外套抖开,搭在肩膀上,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了个帅气动作,“举手之劳而已。”

他似乎还有事,没有再和她多做纠缠,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迟芸帆垂眸在原地站了片刻,再次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如初,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她不习惯让别人帮忙,可单独靠自己走出去的话,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四处无人,她又看向面前的那堵墙,以及墙外她住的别墅区。

目测高度不超过两米,墙根处还码着一堆砖头,理论和经验告诉她,难度不大。

装着书和卷子的包先被丢到了墙外……

十分钟后,迟芸帆回到了住的地方,不想因为无故晚归惊动父母,在南巷迷路那会她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佣人,说是和牧甜一起吃完饭,然后再由牧甜家的司机送回来,所以当她出现在客厅,两个佣人都没有怀疑,也没有准备晚餐,只是恭敬地跟她问好。

迟芸帆没有什么胃口,径自上了二楼,手机和包放到桌上,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按了洗手液,在手心里揉搓出泡沫,仔细地洗干净手。

顺便洗了个澡。

细密水流从花洒喷出,从精致的锁骨流到纤细腰身,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通身细腻肌肤,吹弹可破,热气氤氲,在后腰位置,雪白中多了一抹显眼的蓝色,那是一个蓝色小蛇纹身,呈长“s”的形状,纤长灵动,卧在雪肤上,显得唯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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