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笑,却是毫无温度的,有点冷。
史箫容目光一沉,有点理解了芽雀为什么会那样评价自己这个未婚夫。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普通的书生。
“在看什么?”一只手忽然抚上了她的长发。
☆、你是九命猫?
史箫容回头,看到温玄简不知道何时立在了自己身后。
她稍稍站开了一点, 还是不习惯被他这样抚摸自己的头发。温玄简却不仅仅满足于此,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忽然看到她立在自己殿内,低头, 便要吻上她,一解相思之渴。
史箫容轻蹙眉头,伸手挡住他的胸膛,飞快地说道:“等等,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温玄简只好顿住, 一看她的神色, 知道她要说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听的,无奈,然后弯腰将头枕在她的肩头上, “等会再说, 先让我歇一会儿,刚才商谈的事情很费神。”
然后伸手, 用力抱住她,几乎将头埋入了她的脖颈秀发之间,汲取一点温暖。
毕竟刚刚从外面进来,史箫容感觉到了他衣裳上沾染的寒气,她心里一软,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片刻。
温玄简暗想这个理由看来有用,以后可以“不经意”地多用几次……
等了片刻,史箫容见他似乎就要这样赖着了,再等下去恐怕都要睡在自己肩头了,于是抬起脚,轻轻地踢了踢他,“差不多得了,快起来。”
温玄简只能依依不舍地直起身,把她拉到榻边,问道:“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史箫容坐在他身边,斟酌着问道:“今天那个卫侍郎是什么时候进宫见你的?”
他轻皱眉头,“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卫斐云来了。”
“你还记得我写给你的那张纸条吗?”史箫容见他似乎没有怀疑起这位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能臣,压下心中的忐忑与疑惑,说道,“他对与自己有婚约的芽雀似乎不好。”
温玄简却似乎不想跟她谈这个人,语气极淡地说道:“这是他个人的事情,与朝堂无关。”然后话题一转,看着摇篮里两个睡得正香的孩子,“他们两个刚才乖不乖?有没有哭闹?”
史箫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向摇篮,语气坚决地说道:“你不要想岔开话题,这很重要,你必须回答我,今天卫斐云到底是什么时候入宫来见你的?”
已经起身的人顿在原地,然后回头,凝视着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史箫容也盯着他的眼睛,“你先回答那个问题。”
“酉时之后。”最后他还是回答了。
酉时,正好是晚膳的时候,距离芽雀出宫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史箫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芽雀死了。”
温玄简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坐回位置上去,问道:“你确定?她不是好端端的在永宁宫……你今天让她出宫了?”
“对,我让她帮我去办一件事,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半路上,有人对她不利了。”史箫容语速极快地一语带过,“芽雀曾经说过卫斐云对她起了杀心,她看到卫斐云与护国公夫人之间的通信,他们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
温玄简很快反应过来了,问道:“你让芽雀去办什么事情?”
事已至此,史箫容只好坦承,“我已经知道灵儿的下落,我让芽雀去看望她和她的孩子。”
温玄简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大概是不好意思把自己未婚生子的侄女事情宣扬出去,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的父亲还没有找出来?”
“现在要纠结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芽雀的下落!”史箫容见他又要岔开话题,心中疑惑更深,“卫斐云,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芽雀独自出宫,你如何如此肯定她已经死了?还有认定是卫斐云动的手?”温玄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已经忙碌了一天,结果回来还是绕不开这些事情。
史箫容见他神情疲倦,明显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了,心想他难道是在护着卫斐云?真奇怪,但继续追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了,只好说道:“芽雀生死未卜,请派出几个暗卫出去找找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依你。”他含糊地说道,似乎快要睡着了。
史箫容见他那副样子,自己心中又对芽雀牵挂十分,站起来便要离开。双臂忽然被用力一拉,随即整个人已经跌坐回榻上。温玄简半抱着她,低低地说道:“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那成何体统。”史箫容没有心思与他打情骂俏的,挣扎着站起来了,“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我回永宁宫了。”
温玄简无力地垂下手,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了门,转头,榻边的两个孩子正睡得正香,他苦笑一声,将手盖在脸上,独自睡去。
巧绢在琉光殿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出来,神情有些古怪。即使再迟钝如她,也嗅出了年轻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不浅。
史箫容看到是她,难免有些不习惯,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是。”巧绢惊觉自己又藏不住气了,连忙低下头,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走在路上的时候,史箫容思来想去,终于意识到皇帝大概有自己的计划,瞒着自己一些事情。涉及朝堂,她确实不应该过问,但不管不问的话,芽雀又该怎么办。自己应该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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