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
好一个阿瑶。
除了闻卿瑶,还有谁。
果然如郑淏所说,睁眼闭眼都是闻卿瑶,都是那个闻大小姐。
夏芷发了会儿愣,正准备把药汤放在一边,也不知道是动作幅度过大,还是傅丞砚本身就睡得浅,听见动静就醒了。
他用力阖了阖眼,看见面前站了个女人,眼神先是有着强烈的期待,待看清是夏芷的时候,期待逐渐散去,直至不见。
明明那么热的天,房间温度都随着他的失望降了三两度,连一点暖意都没有。
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是夏护士啊。”
夏芷察觉到他的失望后,心中愈加苦涩。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那个娇娇弱弱的闻大小姐,不过就是仗着好出身好相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除了要人保护,一点用都没有。
夏芷端着药,道:“傅队长,这是我们医疗队这次带过来的中药。”
傅丞砚朝床头柜侧目了一下,“放这吧,谢谢。”
“……”
看看,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对比起闻卿瑶,她只是败给了时间,败给了没有早些遇见傅丞砚。
夏芷咬了咬牙,“傅队长,你这伤势也没法喝,我喂你吧,反正两口就没了。”
傅丞砚皱了皱眉,“那一会儿让郑淏来吧,你先去忙。”
夏芷急促道,“我来吧,医院外有突发情况,他一时半会回不来,药会凉的。”
傅丞砚:“真的不用了,凉了也能喝。”
夏芷踌躇了片刻,只觉得嘴角都是麻的。
她认真道:“傅队长,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闻小姐,所以,喂完这药,我也不纠缠你了。”
-
出发去联利医院,依然是白色un装甲车。
车上飞扬着鲜红的国旗,哨卡通畅,检查放行一路到了医院门口。
闻卿瑶心急如焚,差点她都嫌车慢,恨不得徒脚跑过去了。
谢冶用对讲机联系到那边,然后安抚道:“傅丞砚伤得不算重……”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然而谢冶继续道:“只是身上有些外伤,左臂轻微骨折,头部轻度脑震荡,不用担心。”
闻卿瑶:“……”
胳膊都断了,这叫不算重?
不过仔细想想,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活着,确实不算重。
她僵硬地点点头,“谢谢营长。”
谢冶很喜欢闻卿瑶,或许是因为那声倍感亲切的“叔叔”,让他忽然觉得在这种满是硝烟的地方,身心压力遽然就放松了下来。
为了调解气氛,他问了不少关于傅丞砚的事,比如怎么认识的,怎么会想着跟一个军人谈恋爱,聚少离多什么感觉。
闻卿瑶只能七七八八地凌乱说了说,毕竟,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下了车,已经有不少各国战地记者正在报道此次情况,入眼,满是尘土荒芜,颓垣败壁。
谢冶带着几个人,径直往后面会议室走去。
整个医院都是板房搭建,闻卿瑶找了许久,问了两个护士,才找到了傅丞砚的病房。
门是掩上的,闻卿瑶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不知道一会儿面对他,看着他一身伤病,该说什么。
还爱吗?
不知道。
不爱了,那为什么梦里醒来都是她。
爱,那为什么一周前的那个吻,明明深刻缠绵,却还是推开了她。
忽然觉得,两个人就像有一堵城墙隔着,出不去也进不来。
脑海里仿佛天人交战。
闻卿瑶沉下心,轻轻推开了门。
推开这扇门的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傅丞砚会满眼期待和爱意地看着自己,然后唤她“阿瑶”,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一声一声,声声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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