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瑶没有多想,敛了敛眉眼,直接说道:“傅丞砚,我知道你有你的信仰,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有服从感,有抱负心,现在你跟我说你要为了我转业,那么你的信仰呢?”
信仰是什么,傅丞砚从入伍第一天就铭记于心了。
他虽然不挂在嘴上,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一秒钟。他接到任务的时候,是信仰,他出国参加维和,是信仰,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冲突中受伤,也是信仰。
傅丞砚默了默,紧紧攥着枪的指尖,已经隐隐发白。
他垂眼,“阿瑶,自从你认识了我,就卷入了这种无休止的惊恐中。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至少,没有担惊和害怕。”
闻卿瑶静静地看着他,眉头渐渐紧蹙,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傅丞砚,你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眼中熬着血丝,艰难地抬眼。
视线触碰,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心底狠狠一搐。
闻卿瑶似乎是忖度了许久,才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慢慢靠上去,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傅丞砚,你的眼神说不了谎。你的信仰不会变,就像我的信仰不会变一样。”
“你的信仰?”
“对,我的信仰。”
闻卿瑶说完,缓缓抬起手环住他的腰,仰头凝视他,“你的信仰是国家,那我的信仰就是你。你守护国家,我守护你。”
闻言,傅丞砚阖了阖熬红的双眼,几乎用尽力气握住步|枪的手倏地放松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虽然满头灰土,却在晨曦之下耀眼得像个精灵。
他抚上她的背,咬紧了下颌,“阿瑶……”
太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至少,彼此坦诚。
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下来,将不远处河沟的波光粼粼照耀在眼帘里。
傅丞砚推了推她,朝东面扬了扬下巴。
“走吧,赶紧回营区。”
闻卿瑶紧紧环抱着他,隔着厚厚的作战服,岿然不动。
“不想走,就想跟你待在这。”
“……”傅丞砚手一僵,顿了顿哂笑道:“你确定你要待在这?”
闻卿瑶瞥了一下周围。
满地砂石,岩土皲裂,植被稀少,连河里的水都是浑浊的。
“……”她只好怏怏作罢,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虽然嘴上不再说话,但行动上也没闲着。
她直接踮脚,趁他不备之时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转头就往东面营区的方向跑去。
瘦瘦小小的身影遥遥在前,傅丞砚勾了勾嘴角,大步流星跟上她的身影。
-
两小时后,二人终于走回了营区。
巡逻的警卫一见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立刻就去通知谢冶。
谢冶作为营长,已经将此次全车受袭一事上报回去。因为救援及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傅丞砚和闻卿瑶在爆炸的时候失踪了。
眼下正出动了警卫分队去找,结果二人就回来了。
晌午的营区,人来人往,支了几个小帐篷,不少人在昨天下午挟持爆炸中受了轻伤,医疗人员正在一个一个地处理。
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一夜没睡。
言慈木木讷讷地坐在一边发呆,见到闻卿瑶回来了,眼睛遽然一亮,跑过来兴奋道:“你没事啊!我都急死了。”
“我们绕小路回来的。”
闻卿瑶难为地笑了笑,大致讲了一下大巴爆炸后发生的事。
言慈同病相怜地点点头,把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除了有点脏兮兮的,好像也没什么伤口。
心境平复,傅丞砚清了清嗓子,低头对闻卿瑶温和地说道:“我去找营长,离开一下?”
闻卿瑶想着他刚回来,很多事情都要处理和汇报,便道:“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言慈酸了吧唧地看了他们两眼,抱着手臂学着傅丞砚的口吻,“我离开一下?好的哟……”
“欸,傅队长,你让我跑圈的时候,怎么没那么温柔?”
行吧,罚跑这事她真要记一辈子了。
傅丞砚淡然自若地摘下手套,将钢盔拿在手上,“那我以后再罚你们跑圈的时候,说话尽量温柔点。”
言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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