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慈滞了几秒,握着筷子的手不住地紧了紧,抬眼瞥向附近安静吃饭的人。
这也是她当战地画家的初衷。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问道:“那你哥那关呢?过得去吗?”
闻卿瑶凝了凝神,“我觉得,这件事后,他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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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警卫分队一中队和工兵桥梁中队浩荡而归。
为了给当地的民众修桥建房拉电线,经常来回四十公里的车程,所有人都显得风尘仆仆。
因为第二天是礼拜天,傅丞砚休假,所以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直接拿了些水果罐头来看她。
没有娱乐活动,也没有网络,连行李都没了,闻卿瑶便早早地上了床,拿着唯一剩下的手机,无聊地玩着消消乐。
开了门,见是傅丞砚,闻卿瑶怔了半天,诧异道:“你……回来了?”
这男人每次出任务,一走好几日,部队这种地方也不让多问,她早就习惯了。
她说完,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路给他,然而傅丞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淡淡道:“嗯,刚交接完,来看你。”
这人有意思,几天没见而已,怎么倒生分了不少。
闻卿瑶歪着头,凝视他:“今天周六了,我后天一早就回国了。”
“我知道。”傅丞砚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光线下,睫毛剪影落在眼睑处,显得她的眼睛格外大。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听当地人说,今晚有流星雨……”
闻言,闻卿瑶一愣,反应了两秒,这才发现傅丞砚没有穿作战服,只穿了一身便服。
上下打量,宽松的灰色裤子配上薄薄的夹克,忽然让她有一瞬间重回初见他的感觉。
她眼睛倏忽眨了眨,问道:“你要带我去看?”
傅丞砚朝营区后面的山指了指,“不远,开车绕过去。”
闻卿瑶踮脚,扬起头朝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确实不远,可是营区内到不了,她不解道:“要出营区吗?”
“要出。”
“那安全吗?”
“有我在,安全。”傅丞砚点点头,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顶小帽子戴在她头上,“戴上帽子,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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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白色的吉普车停在营区后方的山上,这里不似山下土地贫瘠,反倒有一大片密林,郁郁葱葱。
头顶的夜空已经繁星密布,眺目看去,隐约一条银河蜿蜿蜒蜒。
然而车刚一停稳,窗户还没打开,便从侧方走来一小队人,个个武装警戒、荷枪实弹,为首的蒙着下半张脸,握着一把步|枪,大步匆匆。
闻卿瑶惊了一瞬,还没开始欣赏风景呢,就遇到这么一群煞风景的,她倏地握住傅丞砚的手,往下顿缩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傅丞砚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下车,那边为首的队长像是见到老熟人似的,双方也没行军礼,只互击了一下拳头,便笑着聊了几句。
闻卿瑶坐在车内,透过玻璃看去,那些人也是维和士兵,单兵装备不差,再仔细一看左臂的国旗臂章。
啊,巴基斯坦。
早就听说隔壁营区就是巴基斯坦,一直被圈在营区出不去,这下见到了,闻卿瑶倒是好奇了起来,不禁扒在了窗子边,认真打量了起来。
而这时,那边的队长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女人,眼神遽然一变,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傅丞砚的肩,咧嘴一笑,用英文大声一句:“china pakistan friendship long life ”,然后便大步离去。
人走后,傅丞砚打开车门,见她傻愣愣的盯着他,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刚才是巴铁的兄弟,这里是他们巡逻区,偏僻,当地人也不会来。”
闻卿瑶挑了挑眉,瞥了他几眼,嗤笑道:“原来如此,搞了半天是别人罩着你,我还以为你可以随时戎装上阵呢。”
傅丞砚打开两侧窗户和天窗,点了支烟,将胳膊搭在窗框上,泰然自若地抽了一口,“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闻卿瑶眨了眨眼,“啊?什么意思?”
似乎是任务繁重,连烟都没工夫抽,傅丞砚猛抽了好几口,朝外吐了口烟圈,才道:“休假便装,我可什么都没有,万一遇上事,只能肉搏。”
“……”
那你挺看得开的。
闻卿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过你近身格斗。”
“什么时候?”
“上次在健身房,你们几个男人互杠,还有,嗯……三年前……”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几分,眼珠转了转,抬眼看向了远处的夜幕星河。
傅丞砚眉头轻轻一拧,掐灭了手中的烟,喉结滚动,哂笑:“这里的反政府武装多数持ak,一枪过来,不是一个子弹眼那么简单,更不是近身格斗能解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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