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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 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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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看孩子哪里指望得上她,她就是喜欢逗弟弟们玩儿,不管是现在已经能背几篇诗文的二皇子还是虎头虎脑的三皇子,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三皇子,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带到揽秀阁去玩,上手就把一副名家的山水画轴给扯破了,玉瑶公主才到手还没新鲜够呢,要是早收起来也不至于扯坏了。要是别人给撕坏,玉瑶公主肯定不能轻饶,但宝贝弟弟上手撕的,她还叫好,说撕得可脆可响了。晚上都想留弟弟在她那儿住,不过没留成。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人虽然说不张扬,也不止十个八个,哪里能说换地方就换地方的?再说了,三皇子人小,换了地方恐怕不好。

一桌人都吃月饼,也就三皇子吃不上,玉瑶公主看着弟弟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很是心疼,给他夹了一点儿月饼的馅儿让他含着,不图吃,就尝个味儿。三皇子还是好哄的,有点甜味儿到嘴里就乐了。

可惜长大点儿不好糊弄了,比如二皇子,现在就鬼得很。这么大的孩子,永安宫已经装不下他了,或者说男孩子都这样的,心野,脚也闲不住。他总想往外跑,还不爱去御园那样的地方,他缠着皇上非要跟着父皇走,皇上还真把他带到长宁殿去待了半天。

谢宁还以为他在长宁殿那肃穆无趣的地方待不了多久,没想到他到了那儿还老实起来了,给他一支笔他自己能趴在那里对着字学写,虽然说没真写成,可是确实沉下性子了,连皇上都觉得奇怪。

他还缠着大皇子要跟去书房,书房去不了,就要跟大皇子去前头住。大皇子也跟弟弟亲,打小儿他就疼二皇子。可是要带他去住,大皇子还真是心里没底。虽然不能住,可是白天没少去玩儿,谢宁听说,还跑到书房那边的武场去了。

这孩子性子太野了。谢宁本来还觉得,孩子长大了要离开身边舍不得。可是现在一看,不等长大,这孩子就待不住要往外跑了。

想起来真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皇上知道她舍不得孩子,安慰她说:“男孩子就是这样,圈在身边养不了出息,是鹰就要往天上飞,是马就会想要驰骋千里,这不是还有玉瑶陪着你吗?要是觉得寂寞,调养好身子咱们再生一个?”

谢宁连连摇头:“还是算了,我不寂寞,泓儿就算走了,沣儿也不是个省事的,缠他就缠不过来了,哪有功夫寂寞。”

“也是,朕得空了,也常回来多陪陪你。”

这下谢宁脸又红了。

玉瑶公主一看父皇和贵妃在一起小声说话,就知道这又恩爱上了,索性一手拉着一个弟弟告退,把地方都腾出来,也省得娘娘不好意思的。

☆、四百二十八 回禀

仲秋之后,天气一天天冷下来,青荷将鞋子晾在屋外头晚上忘了收,第二天早上一摸,鞋不但没晾干,反而沾了一层夜里的露水,潮嗒嗒的根本没法儿穿。

周禀辰一早起来,开开门让风迎面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可不敢硬撑,说到底也不比年轻人了,再说他一天大事小事忙得不可开交,着实病不起,赶紧回屋去加了个坎肩才又出来。

他徒弟周玉海守在门旁,赶紧端水服侍师傅洗漱。虽然说他如今出去也是有人争相趋奉的人物了,可是在师傅跟前,还是跟当小太监的时候一样殷勤小心着。

提着壶往铜盆里倒热水时,周玉海小声禀告:“师傅,后苑那边有人来报,说关在东北角的那一个,似乎是病了。”

“病了?”

“送饭的人说,昨儿送的两顿饭都原封没动,也没有听见里头有起身走动的声音。开门进去看了,说是病了,身上滚烫,已经不省人事。徒儿想,多半是因为这天儿一下子转凉的缘故。”

这事儿下头的人不敢擅专,只好赶紧回禀。

虽然这人被关着,封号却没被削,看管的人就犯了难。要是明发旨意削去封号了,那病就病,就算死了他们也不放在心上。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实在让人难办。就怕万一病死了,上头反而要问责,那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来。可要说让他们给请太医,一来他们没那资格,太医署也不理会。二来,要是主子们根本不想让这人活着,那他们不就成了没事找事了吗?

究竟能不能请太医?能不能给用药?

周禀辰把袖子卷起来,捧了水净面,不紧不慢的说:“他们倒滑头,把报到我这儿来算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敢擅专,我就敢了?要是我再往上回禀,这个难处不就又扔给贵妃主子了?”

周玉海被他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

“这些人真该杀。”

这事儿本不是贵妃的事儿。虽然说贵妃现在掌理宫务,可是被关的那人是皇上下的令,白洪齐亲自办的。这事儿论理也该报给白大总管才是,偏报到他们这儿来,真是存心不良。这让贵妃主子管不管呢?管与不管都是错。

而他们师徒也讨不了好。

周玉海知道,这两年眼气师傅的人多了去了。宫里头有不少太监自认本事、资历都比周禀辰要强,周禀辰能攀上永安宫这棵大树纯粹是他运气好,借着过去与贵妃的几分情面钻营上来的。要是他因为这事儿失了贵妃的欢心,马上就会有一群人上冲上来把他撕咬拉扯下去。

“那这事儿?”周玉海轻声讨师傅的主意。

“你不用管了,我来办。”

赶巧今天没有大朝会,否则这事儿就算想请皇上示下也得多等大半天。周禀辰去长宁殿时,白洪齐乐呵呵的亲自迎出来。

“是贵妃主子让传话?那你何必亲自过来啊,随便打发个人跑一趟就是了。”

周禀辰也是一脸笑,边摇头边说:“不是主子的吩咐。是早起有人来报,说后苑掖庭宫后头关着的那一位病了,不知能不能请医延药,怕犯忌讳,所以我这不才过来的嘛。”

白洪齐这笑的就有些玩味了。

“哟,周公公办事就是老到,都已经到永安宫当差了,后苑那块儿照样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儿啊,有大事小事总得先报给你裁夺着办。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吏部左右尚书都在里头,这病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不好为这个扰着皇上吧?”

周禀辰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那白公公您忙着,我也就先回去了。”

白洪齐在肚子里骂一声,还不得不出声留人:“哎哟,周公公别急着走,先坐,皇上那边召见只怕也说完话了,我进去换茶,顺便替你看看。”

周禀辰笑容不变:“那可劳烦白公公了,没得说,回头不当值的时候,你只管往我那儿去,上回我得了些好茶,一直没舍得喝呢。”

喝你祖宗!

白洪齐肚里把周禀辰臭骂一顿,可这事儿还得进去禀告。

就如周禀辰所说,这事儿他们都做不了主,如果任由那人病死了,皇上要是哪天忽然想起来,那这事儿就不好交差了。

他刚才拦周禀辰的话也不过就是想刁难他一下,结果周禀辰根本不上套儿。白洪齐现在不给放行又如何?难道皇上就不去永安宫了不成?到时候周禀辰照样能回禀,还能给耽误他差事的白洪齐上一上眼药。白洪齐还能不明白这个?

这件事谢宁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报到她这里来,皇上来用晚膳的时候也没提起。等到第二天周禀辰将这事儿一五一十的向她回禀。

虽然皇上没有明发旨意处置慎妃,可是宫里也算是没有这一号人物了,她关在哪里谢宁也就知道个大概。

“皇上怎么说?”

“皇上让太医署去给诊治了。听说不是大病,就是换季了凉,用了一回药之后已经在好转了。”

谢宁点了下头:“知道了。”

皇上因为与方夫人母子相认才没要慎妃的命,但是很难说赐死和幽禁哪一样处置更重。对慎妃来说,她曾经那么野心勃勃,机关算尽,可是现在只落得幽闭至死的下场,活着就是受罪。这样活着和赐死相比,也许活着更令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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