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抑扬顿挫地说:“柳咏今天超常发挥。你也知道:他以前是喝了酒立即睡觉。今天喝了酒后,没有立即就睡,而是先发了一会儿酒疯,把一桌的盘子碟子都砸了。然后才转入睡觉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啊?我暗感不妙。赵若怀的脸上,竟然掠过一抹快意。螳螂接着说:“还有,人家结婚睡觉,那是睡的荤觉,两人一起睡的,可柳咏那觉,是一人睡的,公主气回了家去,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个事吗?”
黄莺说:“上午柳咏一直注视着门口,等你来,那是望穿秋水,不见伊人影。举行仪式的时候,他表情就不大对了。中午可能碍于情势,又有他父母密切关注着,不让他喝酒。所以中午他算是勉强维持了正常。到了晚上就不行了,他父母劝也没用,劝不住了!谁劝他跟谁急。结果前朝公主以为她面子大点,就趾高气扬、指手画脚地对柳咏采用命令的口吻,命令他不能喝酒。命令的结果就是柳咏开始砸盘。”
布谷郑重地说:“傅心仪,从现在开始,生意上多留点意吧!等柳公子这一觉醒来,他就会转入恨的程序了。爱之深,恨之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在柳咏的眼里看到了未尝见过的仇恨。”
螳螂说:“你还是该来!道家呀,你平时口口声声谈道家思想,关键时刻却忘了这事。你来了,耐着性子看完这场表演……”
黄雀接过说:“怎么看?柳咏那意思,不是昭然若揭吗?傅心仪,你要真来了,柳咏肯定得羞辱你,那前朝公主也得羞辱你。”
布谷接过说:“要让柳咏顺气,你得以无限羡慕的、追悔莫及的、谄媚的表情看表演,看完最好是后悔到潸然泪下。傅心仪你能做到吗?达得到那要求吗?真要是达到要求了,那还是傅心仪吗?更何况,就算柳咏那里达到了要求,公主那里,不是又结怨更深了吗?”
黄雀、白灵、黄莺差不多异口同声地表达了相同的意思:“所以,你没来是明智的选择。我们既希望你来,又怕你来了。”
布谷总结说:“今天这场婚礼秀,注定你只能缺席!”
螳螂说:“傅心仪,我能发表点不同的见解吗?”
我说:“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螳螂说:“梁阿满诚然不能效仿,但你既然要做生意,还真是不能太拘泥了。你俩需要综合一下,取其中庸。你虽然年龄最小,但你才是我们心中的大姐大!要做生意,你就得追求卓越,追求效果,追求金钱。你不能输给梁阿满!”
布谷语重心长地说:“是啊!黄教授让我转告你说,你是傅心仪,你不是别人,就算做生意,也得做出个样子来!他说,你既然工作都没了,只能做生意,那就得寻求发展,做大做强。”
螳螂说:“你不得不承认,梁阿满确实有她的本领。你那工作,就那样辞了,什么都没有了。梁阿满现在同样是做生意,学校那边,她什么事情不干一点,可是学校给她把工作关系保持着,她每月照样在学校领那么多工资,学校逢年过节发钱,还得一分不少地发给她。所以,她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任何时候,都可以回学校去。这就是关系!这就是操作!梁阿满能把关系处理成这样,我们不得不服!”
赵若怀如临大敌,愀然变色,他大概深悔刚才没果断挂了电话。螳螂说得有理!我耳边煞时回响起梁阿满曾对我说过的话。当生产关系严重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时候,就该考虑废除了!赵若怀确实干预太重、掣肘太多了!长此下去,我哪还能在生意上有什么发展?
我长时间沉默着,螳螂在那边追问说:“傅心仪,你还在不在呀?我要说错了,欢迎批评!你不能不答话呀!”
我说:“在,你说的有道理!”
螳螂说:“那我就接着说了!既然如此,哪怕为了生意,你今天也该来。你何苦得罪柳咏呢?人有时候是得以屈求存。针对柳咏这种情况,做为一个生意人,你巴结还来不及呢?何苦要和他对着干。这么多同学在场,他格外能把你怎样?不外乎说两句羞辱你的话。你就让他说两句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替柳咏说句公道话,他追求你那么久,为你耽误了五年,现在又为了和你赌气,找了那样一个女魔头结婚。你真的就那么心安理得吗?你就不觉得对他有所歉疚吗?你让他羞辱一下,怎么啦?你不是说了吗?人世间最重要的学问就是做龟孙子的学问。你在柳咏面前低低头,算得了什么?”
“女魔头?”我惊问。
黄雀说:“傅心仪,关于张扬其人,我给你举两个例子,你就知道了,《鹿鼎记》里那建宁公主,《天龙八步》里面,阿珠那妹妹阿紫。张扬之刁钻任性、恶毒猖狂,比这二人毫不逊色。至于赌气使性子方面,那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起建宁公主和阿紫来,张扬唯一逊色的方面,就是长相,长相上她是严重逊于前面两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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