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太想继续留在长乐苑,与楚妗随意聊了几句,便找了个由头想要离开。
楚妗起身送她出门,走至院子里看到那几株君子兰开的极好,鲜艳亮丽,看着就让人心情好。“大姐姐,那株君子兰正好松了土,极适合现在就移植,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将它赠予你吧。”
楚静姝随意地瞥了一眼,不是很珍贵的品种,她是瞧不上眼的,心底冷嗤,若是真的舍得,把那株极品墨兰送她啊!
“甚好。谢谢二妹妹割爱了。”楚静姝佯装喜爱,笑着道。
楚妗便指使着夏至将那株君子兰从土里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挑了个素雅的瓷花盆装好。
楚静姝身边的大丫鬟紫苏恭恭敬敬地接过,随即她们主仆便离开了长乐苑。
楚静姝走了一段距离,忽然驻足,侧头打量了一下这盆花,她性喜精致华贵的东西,她的静心院里面的摆设也是迎合了她的喜好,摆设无一不是精品,这青白色虽说好看,但还是太过寡淡,与她的静心院格格不入。
她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就像她与楚妗,总归是水火不容。
“我们去青荷院。”楚静姝忽然道。她忽然想起来,这府里有人喜欢这淡雅的东西。
紫苏不知道大小姐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但主子的命令,他们做奴才的只需要遵循就好。于是紫苏抱着花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
青荷院。
王清荷刚把身上繁复的华服换下,换成一身轻便素雅的衣衫,王嬷嬷从外面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夫人,大小姐来了。”
王清荷一愣,连忙起身,欣喜道,“快让她进来。”
王嬷嬷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楚静姝进了内室。
丫鬟有条不紊的端着茶,楚静姝接过,动作优雅地浅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母亲,方才我去二妹妹那里,看她院子里的花栽种得极好,我便厚着脸在她那里要了一盆君子兰,君子兰花瓣鲜艳夺目,且寓意品行高洁,君子之风,您的德行美好,我觉得这花便很是符合母亲,便想着借花献佛,这不,从长乐苑抱到您这里来了。”
紫苏适时地将那盆花捧至王清荷面前,王清荷果然很是欢喜,王家家风清贵节俭,是以培养出来的女儿也不喜奢华。王清荷为了彰显王家家风,买的花也大多是寓意高洁的普通花种,这盆君子兰品种虽不显贵,但极合她心意。
她欣慰道,“难得你有心了,这花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养的好,花叶饱满,让人看着总感觉精神气儿也好起来。”
刚才她只顾着欣赏花,也没有听清楚楚静姝的话,好奇的问道,“这是哪个花匠种的?我到时候可要把他请到府里来,让他好好给我那些花也捯饬捯饬。”
楚静姝露出一抹笑,惊讶道,“母亲不知道吗?这花是二妹妹亲自种植的,是不是比专业的花匠还要技术高超?您何必去府外请那些没多大本事的花匠,直接让二妹妹整理一番就好了,想必能让您满意的。”她特意在强调是楚妗亲手种植。
王清荷笑意缓缓收起,听了楚静姝的话,如鲠在喉,难受不已。
贵族女子喜欢花,会为那些花作词赋曲,赞叹观赏,但也仅止步于此,从没有听过哪家小姐做着花匠的活儿!
乡下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这府里是没有奴才吗?还要她自己去亲自种花?
楚静姝眼睛微弯,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窃喜,她就知道王清荷很是在意楚妗种花的事。
王清荷顿时也没了赏花的兴致,勉强维持住笑脸,对着楚静姝道,“今日你就先回去吧,这府里还有些内务需要我处理,母亲就不留你了。”
楚静姝盈盈立在桌前,屈膝道,“那女儿就先回去了。”
王清荷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缓缓浮起愤怒,她胸口重重的起伏了几下,到底没忍住,震怒地将手边的杯盏横扫在地。
顿时,屋里响起了刺耳的碎裂声。
——
长乐苑。
楚妗拿着湿润的白布,手里捧着玉佩,正细细地擦拭,方才她的血迹沾在了这上面,如今她需要将玉佩清理干净。这茶花玉佩是她身份的象征,很是重要,平日里无故不离身。
忽然,楚妗觉得玉佩慢慢变得灼热起来,像是一块燃烧的炭火,她一惊,手下意识松开,玉佩脱手,砸在地上,发出清浅沉闷的声音。
好在地上铺有厚实的地毯,玉佩才不至于摔成碎块。
楚妗迟疑片刻,谨慎地打量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玉佩,玉质通透莹润,雕刻的茶花栩栩如生,除了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一如既往,并未有何怪异。
她愣愣地抬起手,掌心有一块灼伤的红痕,在她白皙的掌心很是显眼。
可,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实实在在的烫痕呀!
让她更为震惊的是玉佩里凭空响起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内很是刺耳。
“啪!”
“楚妗终究是乡下蛮子养大的,刚回府的时候我就嫌弃她,怯懦胆小,畏畏缩缩,毫无京城贵女的落落大方,让我瞧着就气闷。这好不容易养了一个月,身上的怯懦没了,可那乡下做派还没改掉,自己种花?!王嬷嬷,你同我说说,你听说过吗?你听说过哪家小姐会拿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去种花?弄的满手泥腥味?”
说话的人像是极为愤怒,不停地那手拍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楚妗杏眼圆瞪,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眼睛极为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的玉佩,这,这声音,明明是王清荷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不是小可爱们猜想的空间灵泉哦,但是金手指“窃听器”了解一下?
第40章
“夫人莫要动气, 伤身子。”玉佩里传来王嬷嬷的声音。
“伤身子?我的身子早就在十四年前就伤过一次了,你不是不知道,嬷嬷, 你应该知道的, 这世间只有你明白我的苦了……”随即是王清荷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像是隔着一层雾, 闷声闷气, 模糊不已。
玉佩里的声音消失不见, 一室寂然。
楚妗如今也顾不得玉佩里为何会有王清荷的声音了, 最让她在意的便是, 王清荷话中,满满都是对她的嫌恶。
她听完这些话, 心底发寒,过往的一切像是一团纠结杂乱的毛线团,如今随着王清荷的一番话,抽丝剥茧一般, 理顺了。
王清荷过往的那些关心,居然都是假装的!那些温情的面具下,是王清荷对她浓浓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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