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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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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牙,心底涌上怒气,却不是因为楚静姝捣乱了她的婚事,她不了解祁嘉昱,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她只知道他是个极为温柔和善的人,她对他谈不上感情深厚,也就不会因为不能嫁给他而失落。

她是气愤楚静姝的心胸狭隘,见不得她好,事事都要在背后算计于她,本就是楚静姝占了她的位置,享受了她的待遇,她有何资格嫌弃她?

楚静姝以顾清河为傲,想要在婚事上压她一筹,她偏偏不如她意,她就要找个优秀的男子,要比清河世子还要身份尊贵。

她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她气息一滞,比顾清河身份高的,除了太子,就是……

楚妗绞尽脑汁,最后浅浅叹了口气,除了太子,她想不出来比未来王爷还要身份尊贵的人了。

她心底不可抑制地冒出一道想法,若是她成为太子妃呢?

楚妗猛然回神,端起一旁的茶就猛地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入喉,让她瞬间清醒下来。她压下心底的想法,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夜,屋里一片静谧,楚妗悄然掀开被子,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庭院里种满了花,暗香浮动,夜华如水,将长乐苑照得恍若仙境。

她小小的惊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跑到庭院里,从院子的小角落里抱出来一盆花,这盆花是她这里养的最好的了,她打算将它送给顾沉宴,为了感谢他今日教她骑马。

她照例跑到了那株海棠树下,准备爬树。手刚碰上树干,身后蓦地出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轻巧地一拽,将她抵在树上,在她茫然之际,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躯。

“又打算爬树?”

作者有话要说:顾沉宴:嫁人选我我超厉害!

第65章

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声音, 楚妗惊吓地抬起头,却不料距离过近,她的唇轻轻擦过顾沉宴的脸。

虽说是隔着一层白纱, 可是温热的触感仍然让两人都僵在原地。

楚妗缓慢的眨了眨眼, 下意识咬了咬唇, 两人呼吸相缠,她想要推开, 可是身后是粗砺的树干, 她避无可避。

顾沉宴偏了偏头, 夜风微动, 明明是带着寒意的风, 可是却让他越发燥热。

他眸色深深,抬手抚上楚妗的脸, 动作轻柔地抵住她的唇,哑声道:“别咬……”

楚妗愣愣松开牙齿,粉嫩的唇上顿时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她脸上有些发烫,磕磕绊绊地说道:“殿, 殿下您不必在意,这,这只是个意外,您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吓到了,这才多有不敬……”

顾沉宴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这哪里是不敬了?明明敬得很呢!

楚妗被他忽然的笑声吓得脊背发凉, 连忙道:“您就当是一片叶子不小心碰,碰到了您,我也就当做是吃饭时不小心碰到了碗,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您和我都不必放在心上的。”

楚妗尽管口中说不在意,但是脸上的温度越发滚烫。

顾沉宴脸色黑下去,自己的脸在她眼里居然和碗毫无差别了?

楚妗见他身侧的气势忽然冷沉下来,急忙蹲下了身子,像是灵巧的蝶,钻出了顾沉宴的怀抱,小心谨慎地站在一旁,娇声道:“您不能打人啊!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种事情该不是女子更吃亏一些吗?若您是觉得我占了您的便宜,您,您可以……”

楚妗立马收住话,懊恼地闭了闭眼,自己刚才居然差点说出让他亲回来的话?啊,自己真是失心疯了吧?

顾沉宴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问道:“孤可以怎样?”

楚妗深吸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我会好好向您请罪,但是您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人的!”

顾沉宴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转身就走。楚妗错愕不已,走了?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过去啊?

“不走吗?等着被人发现?”顾沉宴在前面淡声道。

楚妗将地上的花抱起来,强装镇定地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沉宴身后。

因为顾沉宴有特殊的开锁技巧,楚妗可以直接从侧门出去,不必爬树翻墙。

顾沉宴的贴身侍卫长剑候在门外,见了两人,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殿下,楚小姐!”长剑垂着脑袋,只是一双眼睛不停地瞥向楚妗,心底满是好奇,这楚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太子殿下政务缠身,好不容易处理了政务,歇都不曾停歇,就立马来了定国公府。

莫不是未来的太子妃?

这个想法一出,长剑心底震惊不已,看了一眼两人,却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微妙。楚妗看上去愤愤不平,顾沉宴看不到脸,但以他多年侍奉他的经验来看,似乎也不高兴,而且步子迈得极大,一点也不顾及楚妗是否能跟上。

长剑敛眉,心下暗道,嗯,殿下还是那般冷酷无情,铁树怎么可能会开花,是他想多了。

楚妗抱着花盆,有些气喘吁吁上了马车,一路上疾走一通,一时也顾不得胡思乱想,是以她上了马车,方才发生的事情也被她抛到了后脑勺。

楚妗将花盆妥善放好,自顾自坐到了顾沉宴的身旁。

“殿下下次直接让人来知会一声就好了,不必您亲自前来的。”楚妗动了动酸痛的手腕,温声道,好像自己每次都会被他碰上丢脸的样子。

“你抱盆花来干甚?”顾沉宴不答反问,指着角落的花问道。

楚妗一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欢喜道:“好看吗?今日我的马受惊,多亏殿下出手相救,且您教我骑马,帮了我大忙,殿下您身份尊贵,钱财那等俗物您也瞧不上眼,我别的不说,种的花还是拿得出手,便想着送您一盆花。”

她说着,觑了一眼顾沉宴,见他漫不经心,以为他嫌弃这盆花太过寒酸,解释道:“这盆花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它却是我院子里栽种得最好的花。这花有奇效,清香淡雅,香气能够缓解疲劳,殿下身为储君,平日里需要处理的事情怕是很多,您将它放在身旁,多少能让您舒适一些。”

这花是当初一位花匠送给她的,不知品种,但有奇效,最初的那盆养活后送给了楚怀璟,后来她按照《珍花录》上的方法,折了一根枝条,也培养了一盆花出来,便是眼前这一盆。

顾沉宴神色微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你这是关心孤?”

楚妗错愕地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我在关心殿下。”不知为何,她心里想到他病恹恹地模样,就觉得有些难受。

这倒是轮到顾沉宴错愕了,楚妗向来腼腆,如今竟然坦诚表明自己的态度,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楚妗抿了抿唇,耳尖微红,尽量忽视顾沉宴投来的目光,那眼神越发灼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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