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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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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人的方式像搂住只熊,丝毫不顾忌自己胳膊放在了哪,而且只顾着耍无赖,手指暗地里挠他的痒。他不怕痒,被挠再久也达不到她的目的,但却起了点其他效果。

聂非池不自在地把她一只胳膊拿走。

本来还沉浸在打闹里的江怀雅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并趁他不注意,用剩下那只胳膊往下蹭了蹭,稍稍感受了下……

刚刚碰着,他翻身过来,把她另一只胳膊也攥在了手里,眉心蹙到一起。

她像个小偷,被人赃并获,居然还有脸嚷:“放开啊,很痛。”

他仍抓着她手臂:“你什么意思?”

江怀雅轻描淡写:“我什么意思?”

他松开她起身,声线泛冷:“你要慢慢来就有点诚意。”

她满脸真诚:“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聂非池扣上衬衣钮扣,懒得听她满口不负责任的谎话。

江怀雅侧身过来观察他的表情:“真的。昨晚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十个小时有没有?我说慢慢来,是因为我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建设。至少也得是这两倍吧。”

聂非池的手指顿住了。

两倍,二十个小时。

江怀雅转到了他面前,嘴唇离他不过几公分。

聂非池眉头紧锁,声线泛着冷:“你……”

她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打断他的话,目光幽深如潭。

“别玩过了。”他眼神称得上严厉。

江怀雅又轻轻一啄,这回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静静地看着他:“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给点表示。”

说完,她阖上眼,又小心地挨近。

没等她抵达位置,他主动覆唇上来与她纠缠。和他接吻也是分裂的,她看得见自己一部分沉沦在饮食男女的悲欢里,一部分在谴责自己。但后一部分总是轻易被打倒,她沉湎了一阵,便搂住他的脖颈,将两人强行分离:“等一下。”

聂非池紧锁的眉心里有了更复杂的情绪。

江怀雅本来是个跪坐在他面前的姿势,此刻略微起身,从裙底扯下一块纤薄布料。

丝质的睡裙之下,毫无遮拦的曲线纤毫毕现。她再度印上他的唇,这回很用力,也很短暂,眼眸对着眼眸,沙哑的声线充满暗示性:“上面本来就没有穿。”却又带着奇异的天真,“……然后我就不会了。”

和煦的晨光里,她像一件待拆封的礼物,纯洁地向他展开。

聂非池忽而笑了,抱着她漫不经心地问:“喜欢我么?”

“这个很重要吗?”

他没回答。

江怀雅很没耐心,闭着眼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温柔一点……就喜欢你。”

☆、第21章

她曾一万次想说这句话。

如果他能温柔一点,也许他们俩就像故事里俗套而温情的青梅竹马,从两小无猜柔和过渡到两情相悦,从最初走到最后,拥有一段羡煞旁人的稳定感情,不会有这些年她的大风大浪生离死别,也不会有他的长河落日孤寂日夜。

如果他能温柔一点,那只死心眼的江小兔,或许会一辈子对他死心塌地。

但是人生有太多遗憾了。

江怀雅觉得周遭的氧气渐渐稀薄起来,聂非池的掌心贴在她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如隔云端,又细密复杂。他把她身后的裙摆攥紧揉皱,半吊在她腰上,腿根的肌肤接触清晨的空气,微微的凉意像一种预示。她的心也被攥到一起,紧张感难以形容,似乎就像小时候打针,袖子被撩起来,体温被空气里的凉意惊散,那下意识的一瑟缩令人条件反射地紧闭上眼睛。

身体被慢慢放平,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顺从地躺下去。往昔如烟云流散,最后竟然想起他们争执的那个雨夜。他这辈子没有对谁怒到面红耳赤过,也许把所有的暴戾都给了她,又被倾盆大雨冲刷,纷纷而下。

江怀雅睁开眼,不去看一览无遗的自己,只盯住他的眼睛:“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是正常的,然而一开口才发觉嗓子是干的,沙哑里有一丝不经意的妩媚。她被这声音镇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答应什么?”他的嗓音更加嘶哑。

江怀雅用口型重复:温、柔、一、点。

他不了解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只觉得她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很可爱,笑了一下,俯身下去亲她。这个吻当然是温柔的,投入到她都有些错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停,只能辗转着唇舌,与他漫长地唇齿相依。江怀雅放开自己,不再去留意他的手到了什么地方,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幻世界。

“兔子。”

她迷迷糊糊地应:“嗯?”

“我爱你。”

她在混沌间怔了一下:“男人在做这事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吗?”

“不是。”他忽然不是那么想解释,“和你想的不一样。”

她忽然笑了一声,虚弱又大度:“没关系的。”习惯性地,又想说一些不着调的插科打诨的话。但在这时候,言语的反应不那么灵敏,等她再开口,第一个字还没出口,突然迸出一声:“疼。”眉头瞬间拧到了一块儿。

他眉心也蹙到了一起,再度尝试,也不过换来一声新的痛哼。

她看起来并不瘦,苗条但健康,而且从小热衷运动,柔韧度都很好,却没有想到耻骨这样窄。生理结构造成了意想不到的障碍,他在她耳边安抚:“很痛么?”

江怀雅有点不好意思:“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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