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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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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雅看着自己手指泛红的关节,尝试着慢慢、慢慢地抽手,想从他掌心的包裹里退出来,但又有所不甘。她感受到他的手没有半点回握的力道,不敢再动了。

阴天,灰的天际灰的马路,她站在正中央,红了眼眶。

江怀雅狠狠把手指扣进他指缝里,语气像匪徒:“凭什么让我选?揭幕式我会去的,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手我也不会放,有本事你就甩开。”

她握着他的手返身就走,但他纹丝不动,反作用力把她拽了回去。

江怀雅双目通红,但她一直忍耐,告诉自己只是寒风吹的。

聂非池眸色阴晴不定:“你去哪?”

她脱口而出:“回家。”

聂非池把她送到她的公寓。

江潮和高中同学打球刚回来,转着颗黑色篮球路过他们的车,认出了车牌号码。他敲敲副驾驶的车窗,惊喜地喊:“姐、非池哥!”

话音刚落,车门被猛地打开,扇他一脸,篮球在他脸上砸出一个圆形黑印。

x她全家啊……

江怀雅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江潮目送她,郁闷至极。靠,她全家特么还包括他。

他摸着鼻骨问聂非池:“这是怎么了啊?”

驾驶座上的人没出声,甚至没回头。

情况一看便知——吵架了。

江潮窜上楼,江怀雅正在收拾屋子。她请了个钟点工每天来打扫,屋子里压根没东西可收拾,但她就是一会儿开冰箱,一会儿关冰箱,给自己找事做。

见江潮回来,江怀雅给他递个杯子,怂恿他陪她喝酒。

江潮看了眼酒杯:“我酒精过敏,你忘了吗?”

江怀雅手顿住,暴躁地嫌弃人:“你怎么什么都过敏?金贵死你算了。”

“……你冲我撒什么气呢。”江潮把酒倒掉,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说真的,你自己瞧瞧你这脾气,换谁谁敢要。”

“反正你操不着这个心。”

他姐瞪他一眼,把两杯冰啤一饮而尽,甩上门去睡。

呼呼大睡到黄昏,房间里不用拉窗帘就是黑的。

江怀雅起来,发现江潮直挺挺站在她床头,吓得往里床缩了一下:“你干嘛?”

“我特么是你弟,还能干嘛?喊你起来吃晚饭。”

哦,不是来揍她的。

按亮手机,居然已经七点了,她却没一点食欲,摸着胃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江潮冷笑:“你登仙啦?”

“真不饿。”

她蔫蔫的,教人不大放心。

江潮动了恻隐之心,口音囫囵:“我跟你说,我过两天可就回上海了啊,在这没人照顾你,你好自为之。”

她鄙夷地斜眉:“你早该回去了。”

江潮眉头皱起来:“你能别这么横么?平时最多也就欺负欺负我吧,反正我又没法跟你断绝姐弟关系。谈恋爱的时候不能这么玩儿。”

“你又知道了?”

江潮:“比你强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怀雅一下一下按着自己的手机,从短信界面退出去,又点进通话记录——空空如也。聂非池果然不是会主动联系她的类型。

她边按边嗤笑:“我这不叫谈恋爱,叫上当受骗。”

“谁骗谁?”

江怀雅抱着棉被,对着墙自言自语:“一开始看着大度,什么都说不在乎,结果呢,一上手就计较这计较那。他喜欢纯白小绵羊,上哪找不着,硬把菩萨请回家,又嫌菩萨香火呛。”

江潮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他干什么了?”

“什么也没干。”江怀雅气若游丝,懊悔难当,“是我自己蠢,蠢到真觉得人家大度。”

以江潮的脑子,这会儿已经当机了,想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指指楼下:“我反正不懂你们在闹什么别扭。非池哥这会儿人估计还在楼下呢,你自己下去说吧。”

江怀雅闻声一愣,呆呆地下床穿拖鞋,挨去窗台。

楼层太高,什么也看不清,杂花生树横枝桠,视线越过无数障碍,隐约看见一辆车孤零零地停在楼下。

江潮用胳膊肘推推她,媚眼如丝:“怎么样,感动吧?”

感动个鬼。

江怀雅斜睨他一眼:“晚饭吃什么?”

“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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