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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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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鬼?”司连瑾忙着去找那宝物,找陶梦阮,还真没来得及去想陶梦阮是怎么被掳走的,如今想来,可不是嘛,若不是有内鬼,陶梦阮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抓走。

“内鬼肯定是有的,而且,能在我身上动手脚,肯定是我身边的人。”陶梦阮昨晚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中的就是普通的迷药,若是以前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如今我没有带净魂香,才着了他的道,不过谢威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肯定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迷药上面。”

陶梦阮杀了谢威,司连瑾倒是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谢三爷的罪名肯定是要处斩的,谢威一个协从的,也跑不了一死,死在陶梦阮手里遮掩过去也就是了。司连瑾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家里的内鬼,家里放着这么个人在那里,自然是不放心的。

“现在府里人不多,想要查出来也不难,再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觉得那个人还能安心待下去。”陶梦阮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她心里也有个怀疑的人,回去确认一下就是了。

司连瑾闻言便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不过,这一回阴差阳错也有些收获,你看,这是什么?”陶梦阮见司连瑾还在自责,将贺婆婆给的小布包拿出来给他看。

司连瑾看着陶梦阮手里几颗小小的红豆豆,没看出什么不同来,疑惑道:“这是什么?红豆?”

“这是千丝草,先前一直想不通萌萌和骆子安的病是怎么回事,现在是有些头绪了,不过如今不能折腾药材,还得等宝宝出生以后再弄。”陶梦阮给司连瑾看了一眼,将小包又收起来。

“这就是贺婆婆叫你种的千丝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嘛!”司连瑾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研究,几颗红豆豆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我们回京之后,叫人去骆家二夫人坟前种一些千丝草吧,我觉得,贺婆婆刚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陶梦阮想起贺婆婆提了好几遍让她回去种,想来就是想完成女儿早年的一个心愿吧。贺婆婆大约早就猜到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你是说……”

“贺婆婆的女儿闺名叫风杨,又将女婿叫做小骆,我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听大舅母说过骆家的一些事,那早年死去的骆家二夫人应该就是贺婆婆的女儿。贺婆婆不要我们的礼物,又不愿说破,我既然想到了,就替她种一些好了。”

司连瑾没有反对,不过是让人去种几棵草而已,他们不方便,叫骆子安寻个机会去种也行,反正骆子安承了他们的情,也该回报一二。

陶梦阮同司连瑾说着话,不多时身边就没有了声音,一回头,只见司连瑾靠在陶梦阮的肩头,绵长的呼吸轻轻地吹在陶梦阮的侧脸,显然已经睡着了。陶梦阮轻抚着司连瑾眼下的青影和冒出来的胡茬,不由得心疼,这两天司连瑾应该一直在到处找她吧!她早就想到了,她不见了,司连瑾该有多担心,多思念她,侧头在司连瑾侧脸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还好,我们都好好地。”

到城门外需要检查时,司连瑾才揉着额头坐直起身子。

因为谢威和谢泽浚在逃,运城的检查一直都很严格,虽然谢威兄弟两个不大可能回来自投罗网,或者,回来了也不一定会被发现,比如今早谢泽浚还给他送了个消息。不过这个时候,司连瑾倒想着,这一道命令差不多可以撤掉了,谢威已经死了,谢泽浚一个半大孩子能不能活下去还不好说。

马车到府门外,九皇子就迎了上来,没敢冲过来抱陶梦阮,只拉着她的手,道:“嫂子,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我都要恨死我自己了!”那天着火的地方离九皇子的住处比较近,所以司连瑾才会急匆匆的跑过去,没想到根本就是别人设的调虎离山之计。

陶梦阮揉揉九皇子的脑袋,道:“小孩子不要想太多,会长不高的!”

“嫂子!”九皇子刚刚酝酿的一点感人气氛一时破坏殆尽,瞪着陶梦阮道。

“好了,进去吧!你嫂子累了,需要休息。”司连瑾将离陶梦阮太近的九皇子拉开,牵着陶梦阮的手往里走。九皇子想走在陶梦阮身边,可惜被司连瑾隔开了,只能隔着司连瑾同陶梦阮说话,道:“嫂子,你有没有受伤?还有,你累不累、饿不饿?我叫人准备了热水和吃的……”

陶梦阮难得见到九皇子那么多话,挑着回答了一些。他们吃过饭回来的,这会儿倒是不饿,只是听说有热水,陶梦阮还真想好好泡一个热水澡,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待了那么久,后来又走了山路,昨晚虽说贺婆婆家里有热水,但在别人家里,陶梦阮也只是简单擦洗了一下。

司连瑾见状,向九皇子道:“去找管家和王嬷嬷问一问,有没有抓到什么可疑人物!”

九皇子年纪虽小,但听司连瑾这一句,立刻就联想到了内鬼,脸色严肃了些,迈着大步就去了。司连瑾满意的点点头,挽着陶梦阮往里走,道:“我也在外面跑了两天了,我们一起洗吧!”

☆、第六十三章 宝物

陶梦阮虽然被抓在外面,但没什么事的时候至少可以歇着,司连瑾就不同,这两天都在到处找人,虽然闹着要跟陶梦阮一起沐浴,但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陶梦阮趁着他还没睡着,将他从浴桶里拖出来,按到床上躺下,司连瑾也不闹,安安分分的就躺下睡了。

陶梦阮昨晚睡得还算好,虽然坐了好久的马车,但司连瑾将马车弄得很舒服,又有他本人给陶梦阮当肉垫,陶梦阮也不累,安顿司连瑾睡下,便披散着头发出来,叫芳儿给她擦头发。

几个丫头从她失踪就在担惊受怕,如今陶梦阮回来了,几人激动得恨不得冲上来拉着陶梦阮看看是否完好无损。陶梦阮怕吵到司连瑾,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偏厅,王嬷嬷也迎上来,细细看陶梦阮没有哪里不适,才算放心了些,依然道:“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夫人虽然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请大夫看看才能放心。”

关系到肚子里的孩子,便是陶梦阮自认为医术不错也不敢大意,点点头同意了王嬷嬷的意思。王嬷嬷放心了些,见陶梦阮的头发还潮着,忍不住唠叨着叫芳儿替她擦头发。

陶梦阮老实坐着,由着芳儿替她擦头发,扫了一眼,觉得有什么不对,细细一看,却不见青草,皱眉道:“怎么不见青草?”

“夫人莫提她了,就是她在夫人的水里下了迷药,才害得夫人遭了这一回罪,嬷嬷让人将她关在柴房了。”小蝶见状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原本瞧着她性子软,我们还格外照顾她一些,谁知道她闷不啃声的竟然连伤害主子的事都做得出来!”

陶梦阮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倒是没想到真是青草。青草一直有些怯弱,但做事还算认真,陶梦阮对小丫头还算好,没准备将她带回京城去,但也考虑过她以后的出路,自认为也算是个不错的主子了,哪能想到青草竟然是别人的棋子。

“夫人不要为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费神了,青草那丫头不像是专门养出来的棋子,想来是让人收买的,奴婢发现了就将她关在柴房,等夫人和老爷腾出手来再去收拾。”王嬷嬷一向细心当日陶梦阮失踪,她担心陶梦阮之余,也没有忘了这件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屋子里有内鬼,当下就调查了一番。青草不是专门培养的,既没有那份手段,也没有那份心性,她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将人揪出来了,只是处置的事自然要等主子来吩咐。

这一点陶梦阮也想到了,之前青草就小心翼翼的试探过她的意思,她确实没准备带青草回京,目前的几个丫头当中,小蝶还算有灵性,青草和芳儿做事都算用心,但想要调教出点样子来还需要不少工夫,何况往京城里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她的意思,想来芳儿心里也多少有个数,只是芳儿是个老实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青草,这些天过来就时常有些心不在焉。陶梦阮身边有人使唤,对于青草一个并不出色地丫头也没有放多少心思,倒没想到就这么让人收买了过去。

“我知道,这件事由夫君处置就是了,不必再回我了。”陶梦阮点点头道,青草一向没什么存在感,被青草背叛了她也没有太多的难过,总体来说,没有期望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原本内宅里的事该她来处置才是,只是想到司连瑾为她担心受怕,这几天过的最是辛苦,就算如今将她找回来了,总要给司连瑾一个发泄的机会,青草还是留给司连瑾处置好了。

王嬷嬷点点头,应下了,见陶梦阮懒懒的靠着,就叫人将早上才做的点心端上来。

重修河堤的事还没有办好,过年难得休假的两天就在寻找陶梦阮当中过去了,司连瑾将家里的守卫重新安排了一遍,又开始忙外面的事。谢三爷收押之后,因为挨着年关,司连瑾也没有做让人过年加班这种拉仇恨的事,就将人暂且关押在运城。如今过了年,将谢三爷关在府里也不是个事,何况京城那边谢家也不是混吃等死的,虽然路远,也该忙活着过来捞人了。

司连瑾没有让人将谢三爷押送往京城,皇帝不在京城,谢家的主力又在京城戳着,送到京城去谢家还指不定搞什么幺蛾子,索性直接安排了人手送到太原去。这边司连瑾才打发了人将谢三爷一众相关人物送到太原,京城谢家公子就带着人到了运城,说是来人负责押送谢三爷一干人往京城去。

司连瑾好吃好喝的招待人住了两天,算着押送谢三爷的人应该快到太原了,才表示谢三爷是重犯,已经让可靠的人手押送往太原去了。来接人的谢家公子当场就黑了脸,谢家花了大力气才将这差事揽了过来,为的自然是寻找机会将谢三爷救出来,实在救不出来也得灭了口,免得将整个谢家越拖越深,可谁知道司连瑾竟然提前将谢三爷送到太原去了。若是早就送走了还好说,偏就在他赶到太原之前才将人送走,还留着他在这里耽搁时间,错过了追上去的机会。

司连瑾丝毫没有将对方的怒火放在心上,还提醒他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赶得上皇上宣判,正好顺便将皇上的裁决带回京城去。于是在运城被司连瑾戏耍得烦躁的谢公子,又跨上马背,匆忙往太原赶去,希望能抓住最后一点机会完成他从京城带来的使命。

司连瑾打发走了谢泽云,突然想起点什么,抱了谢家所谓的宝贝,回去寻陶梦阮。

陶梦阮正在院子里剥核桃,准备做些核桃酥来吃,见司连瑾抱了个箱子回来,放下手里小巧的锤子,道:“这是什么?谁家送来的礼物?”

司连瑾将不大的锁扯掉,随口道:“这就是谢家那个宝贝,给皇上送去的时候忘了,索性等皇上回京路过的时候再交给皇上便是,我们先瞧瞧里面是什么。”

司连瑾这么一说,陶梦阮也来了兴致,想凑过来看。司连瑾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叫陶梦阮离远些,自己打开了箱子,却见箱子里就只有一本线装册子,还以为是什么秘籍,拿起来翻看了一回,忍不住扯扯嘴角。

陶梦阮见状更有些好奇,道:“是什么?武林秘籍还是藏宝图?”

司连瑾扯着嘴角将册子递给陶梦阮,道:“你自己看吧!”

陶梦阮疑惑地将册子接过来,没有什么年代久远的、泛黄的纸张,也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缺张少页,就是一本十分正常的线装书,里面的笔迹也十分清晰,不是什么糊弄人的狂草,反正陶梦阮一眼就能认出什么字来,就是内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林秘籍藏宝图什么的,倒像是一本流水账,娟秀的笔迹写了哪年哪天发生了什么事。

陶梦阮随意翻了几页,只见一行字写道:“某年某月某日,葛家女嫁入东宫为太子妃。”那一天正是葛姝嫁入东宫的日子,接下来,又写道:“某年某月某日颂王幺子病亡。”陶梦阮没有微微皱起,颂王的小儿子确实意外病亡了,但并不是那个时候,陶梦阮想了想,猛然想起来,那个日子正是宁阳郡主提起的,前世颂王的小儿子死去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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