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句老话,叫阴走三,阳走四,鸡咛一声辫生死。
这话怎么个意思呢。说的就是,以前行军,阴间的兵在三更天走,而阳间的兵,要在四更天以后再走,阴阳两份,相互谁也犯不着谁,谁也不给谁挡路。但是如果,上级有命令,让兵马必须三更天走,那兵马上路的时候,打头兵,要找一只攻击,拧断脖子,但不放血。这样,这只公鸡在短时间内不会死亡,而且,喉咙里还会发出“咯咯咯”的鸡鸣声,确切的说,和高亢的鸡鸣是有区别的,更像是垂死前的哀嚎,称之为咛叫更合适,行家说,只有这样的声音,能够让过路的引兵听到,算是的个招呼带个话,阴阳之间各留半条路,谁也爱不找谁,进水不犯河水。
胡军这人平时聚会的时候,爱讲鬼故事,而且说得玄乎其玄,还都是发生在自己,以及自己家人身上的。记得又一次饭局上,胡军说,他一个叔叔,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参军,正赶上那年的对越反击战,他叔叔是运输兵,开着货车,走在山林之间,大半夜的,行军匆匆,而且人多势众,谁也没有在乎什么三更天走还是四更天走,也没有带一只拧断脖子“咯咯咯”叫的垂死公鸡。
就这样,他们行军在路上,突然,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所有的车子都在瞬间,车灯全灭。
大晚上的,在山林之中,车子没有远光灯的话是根本无法前进的,沟沟坎坎的不要紧,要是有急转弯悬崖的话,那整个车队都得跌入万丈深渊。
急行军全部就地待命,维修时检查汽车,发现没什么毛病,只能说这边可能由于山体比较特殊,有电磁波的干扰,导致线路接触不良。但这些话,都是随便编出来掩盖一些他们无法解释的问题的,但这时候,有一个老兵,找到连长,说现在这时间点,不适合行军,这条路,是以前战斗的地方,死过很多战士,他们死了之后,尸体没有掩埋,暴尸荒野,有怨气,他们的怨气,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死,灵魂依然处在战斗状态,现在,正好是他们行军的时候,建议,车队靠边停车,让出半条路来,让这些阴兵先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连长汇报之后,车队领导竟然同意了,这种歪理邪说,在这个时候,竟然成了他们唯一的办法,所有军用卡车都停靠在路边,让出了半条路,大家都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想要看到些什么,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有这深夜之中的风声。
但有一些平日里看着比较神经病的战士说自己看到了,看到一排排明晃晃的青灯在自己面前经过,只有青灯在晃晃悠悠的前行,看不到挑灯的人。
等这排青灯过去之后,所有的车子,车灯竟然全部又都自己打开了,于是,卡车车队继续前行,这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过什么障碍。反倒,因为他们刚才那段时间,闭灯让路,使得敌人探子没有发现山这边行车的动向,导致对方的封锁防线没有成功,让运输车成功突突围,给前线的战士做最充足的补给。
时候,参加过那次运输活动的很多人都对这个事情还是津津乐道,有的说是阴兵为了感谢他们让路,迷惑了敌人的眼睛,也有的说,回来的那对阴兵是自己的队伍,冥冥之中,是牺牲的战士在守护者自己的战友,保卫者自己的国家。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所谓传说,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甚至说,胡军有没有这个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叔叔,还都是个未知数。
陈一之所以想到了这个故事,是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是三更天了,他们还停留在胡军家,陈一在考虑,现在要不要回去,赶夜路回去的话,在撞见什么邪事就不太好了。以前,陈一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也不能一概的说成是荒谬扯淡,很多故事,亦真亦假,但绝对都不是空穴来风。
陈一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开过来,停在他们家门口。车门打开,这么晚还来访的吊唁客人,陈一也认识,竟然就是那个郭震。
当时胡军正还在门口,赶紧过去迎接。
郭震自己开车来的,车市黑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一身黑,上次见这小子的时候,看他穿的还是奢侈品牌的那种花花绿绿的衣服,跟胡军一样,这种从底层混起来的人物,不管赚了多少钱,性格里面,多多少少的都带着一些痞子气吗。曾经有个警察就这样说过那些靠混黑社会起家的人,说这些人,混子永远是混子,不管赚了多少钱,都是混子,所以,真正的上流社会,是不会允许这些混子进入的。
郭震和胡军,都是混子起家,也算是白手起家,起家之后,他们身边一起吃吃喝喝的人,也都是跟他们一样的这些人,他们努力的想要往上流社会攀爬,但是,确实是爬不上去,他们虽然赚了不少钱,也做了不少项目,但是圈子,永远都是那个混子们的圈子。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来晚了。”郭震一说话,满嘴都是酒气,显然,应该是刚喝完花酒赶过来的。
“辛苦辛苦,这么晚了还过来。”说着,胡军把郭震往屋里面引。郭震进去之后,上了香,然后俩人就去了二楼,好像去密谋什么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陈一全都看在眼里。
之前,前柺棒胡同按,死的那三个老头,陈一就严重怀疑,跟郭震有关系,现在,他又觉得,胡军可能也参与其中。而此刻,这两人,神神秘秘的说一些背人的悄悄话,说明,这俩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胡军算是陈一的朋友,但究竟是怎么个亲密度,陈一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失忆的这十年,跟胡军是怎么认识的,和胡军又一起做过什么,他现在只是记忆的潜意识中认为,胡军是自己的朋友,就如同他也只是潜意识里认为,冷夏是自己的老婆一样,都是存在的一些很虚晃的感觉,却没有具体的感情。
感情对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没有感情,没有记忆,只有一些感觉,这种状态,恐怕只有陈一这样的人能够知道自己有多痛苦。
“刚才胡军说晚上咱俩别走了,他这有地方住。”
“本来咱们就是来帮忙的,来了肯定不能走,晚上也不准备睡了,待会在车里坐会儿。”
“好,正好可以有这样的机会,跟你单独聊聊。”雪莉好像很期待这样和陈一单独相处的机会。
过了半个小时,陈一和雪莉坐在了外面车车里,整个别墅区,都已经黑漆漆的,现在凌晨一点来钟,只有胡军家办事,灯火通明。郭震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晚上就不留下了,步伐匆匆,走到自己的车门口,看了看胡军家的宅子,说道:“这房子,构造有问题。”
“西式结构。”胡军解释了一句。
“不仅仅是西式房屋结构,你里面的摆放也都是西式风格。但这种风格,在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宅子,买的早,以前通州这片地方,属于皇家禁卫军部署的地方,千百年来,这都是中国的地方,你弄这些西式的东西,不好,我劝你,还是改一改。咱俩都是搞房地产的,这些风水,你也该懂的,找个好点的风水师,你要是不认识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也行。”
“有必要吗,你也知道,我以前就是做凶宅起家的,什么风水,什么凶吉这种事情,我觉得吧,都是人们自己想出来的。”
“这话,你以前这么说,我没什么好争辩的,但是现在,你妈妈这个事情一出,你就不往深处想想吗。还有,你这些年,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就往上走不了了,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这个事情,你得信,这样吧,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点的风水师,给你改一改你家的构造。”
“好吧,那我等你。”胡军跟郭震告别之后,郭震上了车。车子从陈一他们身边经过,郭震车窗外看了一眼,陈一也正好看他,俩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但是打过招呼之后,陈一突然发现,郭震的车上,坐满了人!这些人模模糊糊,穿着血粼粼的衣服,表情僵硬,看上去,非常狰狞。
“刚才没看到他车上有人啊。”陈一自言自语到。
“谁车上有人?”
“郭震啊,都坐满了。”
“你别瞎说,哪有人啊,就他自己。你不会又看到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你可别吓唬我,我害怕。”雪莉紧张的说到。
突然,胡军在外面吧车门打开,自己坐进了他们车子的后排,说到:“屋子里有房间呢,你们困了就去屋子里休息,跟车里坐着干嘛啊?又不用你们跟着我守夜,你们能来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没事,一点不困,在车里坐坐,看着夜色,聊聊天挺好。”陈一说到。
“陈一,你不是认识一个会看风水的先生吗,叫什么杨半仙那个,你明天叫他过来一趟呗,帮我看看我家是不是有问题。”
“你一倒腾凶宅的,还在乎这个?”
“倒腾凶宅,毕竟不是自己住,自己住的这个,得多在意不是,你费费心,叫他来,茶水费少不了他的。”
“可以,这个忙我帮你没问题,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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