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感觉到他的力道大起来,像是要把她的魂魄都给撞碎了,在快而猛的欢愉中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抓着他强而有力地胳膊想求他,只是这人疯了,不过短短的时间就让她尝到了了灭顶的感觉。
“给我记清楚,谁要是再敢动你,你要是忍着不开口瞒我,我真会弄死你。”
她全身的力气都交待出去了,像是案板上的肉由着他变着花样的折腾。
消停下来已经是大半夜,外面像是要将房顶给掀起的风声都没有惊醒花月,情深到极致用嘴是说不出来的,像是只有在她的身上撒下万千甘霖让其开花结果才能说清楚——他有多么深爱这个女人,以至于她身上有半点事情他就紧张不已。
他的心,但愿这个没良心的人能明白。
春芽从花家离开,在娘家待了大半个月才回到镇上,人们却是不解,向来霸道的春芽怎么变得像个小媳妇了,就连宋夫人都纳闷不已,后来她便生出了给宋鹏纳妾的心思,没想到春芽依旧平静的很,让她实在不解,后来宋家闹得翻天覆地便是后话了。
除夕夜,天空飘起了大雪,很快将这个小村庄给披了一层白。陆家今年热闹的很,一家人全都聚齐了,围坐在炕上一边包饺子一边说话,本来好好的,陆老爷不知怎的当着众人的面抹起了眼泪。
陆大娘先是楞了一下,笑着推着他说:“多大年纪的人了,也不知羞,孩子们跟前哭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
陆老爷眼角布满了皱眉,岁月并没有绕过他们,像是为了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而惩罚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才说道:“这么多年总算能一家人过个好年,我看着陆良动手做这个我心里难受。要是我当初没出了事,早点将你们母子接回去,你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我没有心软收留那个毒妇,咱们一家人何至于分离这么多年?”
陆大娘这下手上使了很大的力气,拉着脸骂:“多久的事了你还揪着不放?都过年了还不消停,你要再给我添不痛快,就滚回去,我连看都懒得看你。”
陆老爷生怕自己被撵走,赶紧陪笑:“成了,我不说了,是我的错,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成。”
陆良懒懒地伸直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对他这种腿长脚长的人来说太过难受,待调整好,他才开口说:“跟你回去,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花月气恼地将手藏在下面捶打他,他侧着身子躲了躲,两个老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小两口做什么,满屋子里萦绕的都是欢笑。
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炮竹声,陆良起身出去,手里捏了支点燃的香回头问花月要不要一起去?花月才不乐意,外面冷,炮竹声音又震耳,摇头说:“你去吧,我们忙着包饺子。”
陆大娘推了推花月说:“不急,一会儿回来再包也成,我也正好教你爹。瞧他这几年过滋润日子过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花月这才起身跟着下地出去,还没出门,她就两只手捂着耳朵卡在门槛上不走了。陆良没办法,只得由着她,弯腰将引线点着然后利落地往后退,只听嘭的一声窜上天然后炸开的锐利声响。
花月嫌他躲的不远,忍不住开口:“你点着了跑快点,那东西没长眼睛。”
家里人没几个喜欢这东西的,只是为了讨个喜气,陆良也没多买,放完了拍了拍手上被吹上的香灰,将花月拉过来拥在怀里轻声说:“等明年,咱们的孩子也能跟着一起过年了。明年我多跑几趟,多赚些银子,也好陪你们。”
花月俏皮地抬头,头发在他下巴上摩擦,笑着说:“要是怀不上可怎么办?”
陆良捏着她的鼻头笑骂:“当你男人是纸糊的?经看不经用?等我动身去北疆,一定怀得上。”
地上的白雪折射出一层光,在黑夜中都能看得清楚,两人靠的那么近在外面站了会儿就进屋了。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村里人向来讲究,陆大娘从来不在意什么熬年,到了时候就轰他们去睡觉。
陆良和花月回了自己屋里,花月本打算脱衣服睡觉,可见陆良靠着墙没动静,疑惑地问:“你不睡?”
陆良摇头笑笑:“你睡吧,我来熬年。”
在他看来娘不放在心上的事,他不能跟着不在乎,只要能让她长命百岁过好日子,不说一晚上不睡觉,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成。
花月这才想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她所在的时代,过年已经不像现在这般重视了,也不过就是个形式意思一下就是了,熬年估计也没几个了罢?像她这种没人管的,一到时间就去睡了,没有任何期待。而在这里,她看到作为一家之主的陆良恭敬地给各路神仙烧香点红蜡,桌子上还摆放着贡品,他的神情庄重又虔诚,祈求地无非是风调雨顺大丰收,家人安康万事如意,大概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盼了那么久。她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握着他的手说:“我陪你一起。”
两人靠在一起说着小时候的事情,花月只听,在他问起来的时候回一句:“我不记得了。”这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遗憾,但是她又庆幸自己能和这个人一起过完以后得许多年。
“我们小时候很喜欢炮竹,总觉得从地上到天上很痛快,娘怕伤到我们不让玩。小时候不听话,天不怕地不怕,让娘担心。大了没想到倒是让娘更担心了,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他成亲前一年还跟娘说要跟着我赚钱养家让娘享福,谁知道先前说的话后边就不做数了。我是拿他当亲兄弟的,就算一早知道我也没开口,谁知道他这么伤人心。娘不说,可是每年都会塞给他银子过年,现在隔了这么远,娘心里肯定还惦记着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就算恨也是当亲儿子带的。”
“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是说丢就丢的,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花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陆良已经不在屋里了。昨天听他说今天还得继续拜各路神仙,他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昨天肯定没睡,她有些心疼。
过年是难得放松的时候,不用像往常一样为了日常琐碎而烦忧,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得甚是丰盛。陆老爷有心让厨子做几个讨喜的菜过来凑凑桌,被陆大娘一句冷嘲热讽地:“我们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家常菜配不上你那些山珍海味,别端过来糟心。”给堵了回去,只好作罢。
而陆时和王柏舅甥两赶在过年的头一天才到了徽州,陆老爷说得狠说什么都不给,可后来还是听了陆大娘的话让人追过去送了些银子,好歹母子一场,他若是争气能靠着银子生银子那是他的本事,若是依旧是以前的德行,那便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陆时在王家住了两三天,待过了年就拖着舅舅帮忙找了处院子算作父子俩的家。他这会儿早明白了看人脸色,舅娘不喜欢他们这种穷亲戚,说话招待都透着浓浓的不屑,他本来想留点银子当见面礼,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至于他娘——在半路上跑了,她依旧不死心好几次闹着要他们把她送到京城,嚷嚷着说陆家才是她的家,后来见他们都不理,趁着住店的时候悄悄的跑了。舅舅本来想追,他却拦着摇摇头说:“关的住人关不住心,当初我鬼迷心窍,满脑子都想着过富贵日子,我娘……就是她提点了我多少句我都没听进去,非得吃大亏了才能明白。”
王柏对这个妹子也是没法,当初她能丢下孩子跑的没了踪迹,这次不过是旧事重演,他要是能拦住就不会出这种事。看来这个外甥想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自己家里虽然不太平,好歹自己这个舅舅还能做了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找了一处院子,将孩子交给奶娘,每天在城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再找些什么。
徽州城虽然比不得京城富庶,却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出了无数经商好手,他总得想法子在这个地方站稳脚,娘的心他再不能辜负。如果不是这一次连番的打击,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醒悟,谁对他才是最真最好的。他知道陆老爷不止恨王惠方也恨自己,他不会给自己送银子,那个人只有牵挂他的娘。
京城陆家府外虽然挂了几盏灯笼,干净地没有沾染尘埃,可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莫名的冷清,主子不在,连宅子都跟了没了生机。这时只见一个狼狈的妇人用力叩响了紧闭的大门……
管家本来正和自家老婆子说闲话,手边是上次老爷赏的清茶,才刚泡了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只见下人急急忙慌地跑进来说:“管家,那王……夫人又找上门来了。”
管家头疼地站起来,苦笑道:“大过年的都不给人消停,这位奶奶这是做什么?老爷本就不痛快,也不怕连人给丢了出去。”
第87章
到了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陆老爷总觉得自己亏两个孩子亏得紧,特地让人备了些上等补品让他们带过去,顺便再帮他和亲家道声对不住,是他失礼,待过两天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花月本想说如今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只是看他这般郑重的模样,点头应了声和陆良一起离开家。
花家蔡氏早已经备好了零嘴和茶水,过一回年什么都讲究着,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蔡氏将花月拉到另一屋问:“还没动静?要不还是去看趟大夫吧,开副药调理调理身子或许就怀上了。”
花月笑得无奈,安抚道:“我与他成亲也不过半年,您这么急做什么?再等等可成?是药三分毒,还是暂缓缓罢?要是还不成,娘不说我也会找大夫看的。”
蔡氏白了她一眼,让她陪着二妮说话。花家上下现在都紧张得很,而且外面的雪还没消,都不放心她回家,就连张家也送了话来说等天气好再回也成。娘那一辈的人也没这么个讲究,可是到了下一代总是小心谨慎的很,自己受的苦不希望孩子们再遭罪。
二妮本就爱动,平日里也只能从这个屋子到那个屋子,想去外面还得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不小心染了风寒。蔡氏自打她怀孕就不给她说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了,说是怕带坏孩子,就连花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贴着她肚子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想想自己这个当娘的都听得烦更何况孩子?可是没法子,谁让这个男人和孩子一样重要,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听着,以至于后来自家儿子一听到花城说教就跑得不见了人影,许是和这事有几分关系。
“真想你在家娘家住着不走了,还有人能和我说两句好玩的话,娘和他这不许那不许,怀孩子真是个遭罪的活,以前问还能给你去送东西串个门,现在连想都不用想。以前我还想着这辈子只要一个孩子给我养老送终就成,你哥是花家独苗,这话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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