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站在被打晕过去的杨扬身旁，回想从前，有些出神。

而昏迷过去的杨扬，久违的回到了过去睡眠时，有无数纷杂记忆碎片浮生幻灭的场景当中。

——

又一次回到了灵墟。

转眼已愈万年。

那些从灵墟离开，仍记得灵墟这样一个地方的老家伙们，不出意外，应该都化为了尘世中的一抔黄土。

生死幻灭。

他们却已经无法重入轮回。

一任尘埃飞逝。

但灵墟始终是要有人记得的。

总要有人知道那些前辈们，是经过了怎么样艰难的抉择和牺牲。

即便到头来，那只是毫无意义的追寻。

即便到头来，那只是一场壮烈却又显得徒然的赴死。

但，他们是在给世间修行者们，寻觅一线生还的曙光。

即便失败，一切也该有意义。

可如今，当今天下，只有自己还真正记得。

各修真门派的掌门们，只是懵懂的听自己述说。也许真实，也许虚假，听着就好，那些人或许会这么想吧？

自己能够说出曾经发生的一切，却又如何说出曾经经历的那份绝望？

无所谓了。

灵墟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而一切探索和追寻始终一无所获。

修真界中的人这万年时间依然没有谁能飞升，别说飞升，即便渡劫都已经不可能了。

而自己，拖延了万年，寿元终是无法再延续下去了。

自己已是大限将至。

灵墟发生的一切，在自己身消道陨之后，迟早会被整个修真界遗忘。

徜徉于曾经的灵墟，一切如故，但一切也多了不可名状的萧索。

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蔓草萋萋，凄然而落寞。

这里曾是乾元宗穆前辈打坐的地方……这里曾是御虚宫丰前辈打坐的地方……还有飞星门衣前辈……

而他们带着自己的门人，去往了那无尽虚空当中。

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那盛极一时的门派，也在这万年时间，迅速从世间陨落。

那便是带着所有门派要员，拼死探索的代价……

那三万六千道碑布置出的诸天星斗含光大阵早已被摧毁，那通天之塔也已倾坍，只剩下满目疮痍。

而自己，是时候在这里选择自己的归处了。

四顾茫然。

却仿佛有一种冥冥中的指引，指引自己来到了通天塔所在的废墟。

一切如旧。

那颗镂刻着“摧毁通天塔，离开灵墟”的灵晶，依然安静待在储物戒中。

大阵毁了，通天塔也毁了。

这里再不会得到任何讯息，又何须再到这里看一看？

可，并不是这样！

在那通天塔的废墟当中，在那一片碎石瓦砾里，竟静静躺着一件物品！

那是一面令旗。

一面用无法知悉的材料制成，发散着独特气息，令自己都受到强烈震慑的令旗。

令旗上描绘一条青龙，四爪染血！

上面还有一处代表着归属的印记，东天帝君。

而令旗另一面，上书大字——叶。

这面令旗毫无疑问属于上界之物。

东天帝君……一方大能……

这位上界的一方大能，难道便是修真界无法渡劫无法飞升，再无法挣扎求存的始作俑者？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