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扬自动忽略了师兄师姐们幽怨的眼神，也忽略了道碑碎片那光幕中，数以千记的关注。他只是平静向着屋子走去。

直到躺在床上，杨扬才彻底的感觉到了舒畅和惬意。

被莲心师叔追打了那么久，回来又遇到一大群弟子围堵追杀，一切结束，宛如劫后余生，没有比这样的时刻，更让杨扬感到爽快的了。

“终于又成为一条咸鱼了……”

杨扬悠然伸了个懒腰，他觉得他可以借着脖子的伤势，休养很久很久。

除了脖子的伤势，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刚才充盈四肢百骸的灵气，让他身体有些不堪重负吧……

放松下来，杨扬感到了疲倦。

但那些横亘在心的疑问，杨扬还是得向玄寂询问。

“还在吗？”

“在……”玄寂回应的声音不像之前一般凝实，显得有些飘忽，似乎是损耗有些严重。“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扬赶紧向玄寂确认，“那，我梦中那些记忆片段，是真的吗？这个修真界，真的不能渡劫，也不能飞升了？”

如此美好的修真界，竟遭受了这样的动荡，杨扬不论是从认知上，还是从感情上，都不能接受。

然而玄寂给的回答十分笃定：“是的。”

杨扬沉默，而后叹了一口气。“有办法解决吗？”

想了想，杨扬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希望，既然玄寂找上他，他应该算是个特殊的存在吧。“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是不是说，我就是解决这一切的关健人物？”

“在劫难逃……”

“什么？”

“修真界劫数已定，所有人在劫难逃。这便是我得到的信息。”

杨扬心里一点冒头的主角光环和小小的雀跃激动，在这一句话下，彻底被粉碎了。杨扬不甘心，任谁听到既定的厄运时，都是无法接受的，“就没有办法吗？”

“没有。”

杨扬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梦中的那些记忆浮现在脑中，那些前辈们经历了那样艰难的抉择，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杨扬忽然有些气馁，他又能做些什么？

玄寂又道：“灵寂期后，修真者再不入六道轮回，死亡便意味着彻底的灰飞烟灭。修真本就是追求无上大道，寻求不死不灭的过程，不能渡劫飞升，灵寂之后，亦不入六道轮回，那么修行所追寻的大道和不死不灭，便是没有意义的。

如此下去，只需要一些时间，整个修真界的秩序便会彻底分崩离析。无尽的轮回，和有限的时间，如何选择？这个我们可以暂且不谈，但就我得到的信息来看，整个修真界所将面对的，似乎并不止是不能渡劫、不能飞升……”

杨扬本来还觉得，不能渡劫飞升，也没什么，有漫长的寿元在，也同样可以活得很舒服，来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根本就难以去揣摩和猜测，还是不要有任何期待的好。

但听玄寂这么说以后，他忽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杨扬想到了之前梦中的那些记忆，问道：“所以，这一切和上界的东天帝君有关？”

“东、天、帝、君？你看到了这样的记忆吗？”玄寂的语气，像是因为杨扬这话，而想起了什么一般，杨扬觉得很奇怪，难道玄寂的记忆并不完整吗？

“对！东天帝君！”玄寂沉吟了片刻，终于笃定的说了一声。而后，他忽然叹息道：“东天帝君，我曾经查询过许多修真界中的记载，他，曾经是从这个世界飞升上界的，而他，在这个世界曾经也赫赫有名，他叫做叶昊辰，血煞天魔叶昊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