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突然打开。
抬头便对上崔爻冷厉的眉眼,秦天心中一滞,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崔爻冷厉着眉眼,提声问道:“殿下发生何事了?”
秦天闻声瞬间站得比直,径直指向小宫女,道:“这是那宫女,大人还是听一听她如何讲。”
崔爻闻言视线移到了神色焦急担忧的小宫女的身上:“来龙去脉都讲出来。”
小宫女这才安了安心,抽噎着将事情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三人站在院中,头顶是炙热的日光,可两人听着小宫女讲的事情经过,心中警铃大作。
等到听完之后,秦天已经白了面色。闭了闭眼,他才敢看向一旁的崔爻。
他站得端直,双手背于身后,紧抿着唇,双眸深邃宛如深潭,寒气凌然,整个人绷得好像随时出鞘的长刀一般。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秦天看着崔爻,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等着他做主。
崔爻垂了垂眸子,敛下抖动的睫羽,强自镇定:“先别声张,派人悄悄去查。”
顿了顿,他倏地撩起了眼皮,直直看向秦天,低哑着嗓音:“你带着我的令牌进宫去禀明圣上,我先去钟翠楼一趟。”
秦天被他冷厉的神情吓得心脏骤停,愣愣点头。
崔爻见状沉沉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院子。
崔爻一路上敛着眉沉着气息来到钟翠楼的包厢中,进去时宁馨还躺在地上。
眼神沉了沉,他打量起周围状况。
房内没有打斗痕迹,窗户大开着,而当时房门也是关着的,眼睛一瞥便看到了桌上半空的茶杯。
眸色沉了沉,他转头问小宫女:“殿下与宁姑娘可有用过膳食?”
西风闻言连连摇头。
崔爻见状面色更冷。
与殿下有些过节的人除了卫语棠便只剩下呼延瑕。比起对殿下与宁馨的习惯了解,呼延瑕绝不会越过卫语棠。
思及,崔爻呼吸颤了颤,墨色瞳孔微闪,转头看向小宫女:“你在这儿等着刚才那人,我去找殿下,若他问起,你便只说卫语棠。”
西风闻言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瞬才迟疑道:“是。”
崔爻见状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
卫长遥是在一阵摇晃中醒过来的。
醒来时,眼皮上不断有着一条光斑移动,身下是坚硬的木质触感,入目是缃色车厢,四肢被紧紧绑住,长时间的摇晃让她有些反胃,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自胸膛升起。
卫长遥皱眉咬牙忍住,不多时额上便已经覆上一层薄汗。
“呼……”长长呼出一口气,勉强靠着车厢做起来,她才觉得再一次活了过来。
心中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可下一瞬便猛地愣住。
宁馨呢?她在哪儿?可安全无虞?
一阵心慌猛地袭上心头,心中惴惴不安。
挣扎了许久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她脱力地再度弯着身子躺在车厢中,视线隔着帘子间隙向外看去,只能迎着刺目日光依稀看到外边人的后颈还有发丝。
眼睛被刺得生疼,卫长遥蹙起眉头缓缓将头转到一边,不料外边人的说话声竟顺着风溜进了耳中。
意外的惊喜令她的动作顿住,侧身支起耳朵后,才依稀听到两人的声音。
【三王子叫我们抓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对,她是大雍的三公主。】
……
两人说的话不是汉言,而是外邦人的语言,可卫长遥却还是听得懂。
上一世她去和亲之前便被勒令呆在玉阳宫中学习外邦话,虽说不上精通,可一些简单的她是听得懂的。
几句言语之间,她已经大致知晓了是谁搞得鬼了。
他们口中的那个三王子大约就是呼延瑕了。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太对。
呼延瑕不可能知晓她与宁馨的事情,若说有谁知晓同时有动机这么做的,便只剩下卫语棠一人了。
闭了闭眼,她叹了口气。
卫语棠的目的是自己,所以宁馨应该还安全,可她却不会给别人做嫁衣,最说得过去的一种可能便是她想要借呼延瑕的手来将她带出京城。
而自己要在卫语棠派人来抓之前跑掉。
思及,缓缓睁开眸子再度细细审视起这个车厢。
虽粗糙可处处还是铺着或者夹着细细的织布,并无什么锐利之物。
卫长遥视线转了一圈,才停在小几上的茶杯。
杯壁极薄,在日光下显得透亮轻薄,卫长遥见状眼睛亮了亮,费劲背手拿起捏在手中。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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