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点头,火上浇油道:“说的极是。这种人,不给他教训自然是不行的。你弟弟伤的这般重,能不能再直起腰都都不得而知,若是这样放过他,岂不是便宜了那人?季筹这辈子却被毁了。”
高湛咬着手指瞪魏西溏,好在没敢吭声。
那边魏西溏又道:“这样,本公主现在回府,帮你寻个好大夫过来再给季筹看看,可别让街头庸医误了季筹终身。”
季统一听这话,当时就单膝跪在地上:“季统带弟弟谢过殿下!”
魏西溏伸手一拉他胳膊:“起吧。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回了王府以后,魏西溏直接去找腾王妃:“母妃!”
腾王妃正陪着三个女儿在学绣荷包,看到她风风火火跑进来,便放下被扎的千疮百孔的荷包:“池儿,又这样急急忙忙的,怎么了?”
“母妃,人命关天!”她指着外面道:“我一个同窗被人砸了,街头庸医说没得治,母妃可愿帮孩儿救救同窗,把宫里给人看病的御医请出来?”
腾王妃的眉头都拧了起来,拿了小帕子就往拭泪:“你哪个同窗?怎会被人砸了?可怜见的……池儿别急,母妃这就让人进宫,若是丁御医得闲自然会来,若是他走不开,母妃就请他推荐他人。”
魏西溏抱着单纯的腾王妃,道:“母妃宅心仁厚,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观音菩萨见了母妃都得拜一拜。”
腾王妃被她夸的哭笑不得,不过天下母亲皆如此,被人夸赞总是件很好的事,而被子女夸赞那便是福气,腾王妃伸手点点她的脑门,道:“就你会说。”
魏青莲在那边笑道,“池儿就是会哄母妃高兴,我若学了她一份,不定现在比她还讨母妃欢心。”
腾王妃嗔道:“你们一个个的哪个不会哄我?”
魏红衣看了魏西溏一眼,低头绣着荷包道:“池儿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付大哥,听说刚才他着人到处找你……”
魏静思半边脸歪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我不想绣荷包!我不想绣荷包!救命啊!母妃,你饶了我吧,你把我当成池儿养多好……”
腾王妃气的过来戳她脑门:“胡闹!”
魏静思抱着脑门嚎:“凭什么?不公平!天理何在啊?……哎唷!母妃,你又打我?我跟父王告状去!”
腾王妃开始教训不听话的三女儿,魏西溏扭头就跑:“母妃,孩儿在房里等消息,御医若是来了,让人告知孩儿一声……”
回到房里,高湛正跟付铮在说季统的事,这小子就是个小八卦,说的头头是道:“殿下说要帮季统找个好大夫来着……”扭头看到魏西溏进门,“不信问殿下。”
付铮看她道:“怎跑的满头是汗?快喝点水。”
魏西溏左右瞧瞧,不悦道:“怎连个倒水的人都没?”
高湛一听,跑到门口吼:“人都死绝了?殿下要喝水!”
付铮撑着头道:“进进出出的我嫌烦,被我撵了。”
没法,高湛瞅了瞅那两人,然后伸手倒水,还乖乖送到魏西溏身侧:“殿下,我倒的,将就一下。”
魏西溏勉强接过来喝了一口,“烫!”
付铮对她招手:“过来。”
“干嘛?”
付铮道:“防你着凉,把汗擦擦。”
高湛鼓着嘴,指着自己脑门的汗说:“付大哥,你看我头上也有汗!你也帮我擦擦!”
付铮直接把帕子扔他头上,“那两猪蹄也该减减肥了,自己擦!”
“偏心……”高湛嘀咕,胡乱在自己脑袋上擦了擦,对付铮的偏心表示不满。
腾王妃果真把丁御医给请了出来,魏西溏对着丁御医施礼:“大人。”
丁御医问:“见过殿下。王妃娘娘传了话,老夫就赶了出来,不知殿下的这位同窗现在何处?”
魏西溏道:“这就让人带大人前往。不过,在去之前,本公主有话想说。”
“殿下请讲。”
魏西溏道:“本公主这位同窗家境贫富,实在是得了付将军推荐才入得国子监,只是惹了祸事的店家大有欺人之嫌,看他年幼便打算不闻不问。是以,本公主以为该给那人一些教训,还望大人诊治之后,略略夸大伤情,只要大人口中所说传到那人耳中,该是会重视,定会赔些银两息事宁人,总比一文不得来的好些。”
丁御医先是一愣,随即他俯身施礼道:“殿下宅心仁厚,是这位同窗之福。老夫自会协同殿下尽份薄力。”
魏西溏点头:“那便有劳大人。”然后她扭头,喊了一声:“高湛!”
高小胖颠颠跑过来,“殿下,什么事?大人找不着季统家,烦请你带着大人跑一趟,本公主那匹枣红马许你骑两回。”
高小胖顿时蹦起来:“好说!”
魏西溏又对身后魏丁道:“你带几个人护着高公子和丁大人一同前往,记得别让高公子说那么多废话,免得扰了丁大人的心神误了病情。”
魏丁急忙道:“奴才遵命。”
很快,腾王府的小殿下替季筹请到宫里御医诊治的消息就传到了季筹师傅耳里,这让连着避了三日的师傅十分不安,怎么也想不到季家兄弟会得了腾王府小殿下的青眼。
而季统的耐性也终是用完,手里拿了根平日练武用的棍子,就要去那师傅店铺。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魏西溏带着高湛以及身后一帮下人过来,她问:“这是要去哪?”
季统对她施礼:“见过殿下,我去找那师傅。”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你这样去找,人家只会报官抓你进衙门,你有理也没了理。季筹少了人照顾不说,婆婆也少了依靠,他二人如何活下去?”
季统站在原地,抿着唇,本就沉默少言的个性,在被魏西溏一通话后,更是没了声响,半响,他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魏西溏磕了一个头,道:“请殿下指个明路,大恩大德,季统没齿难忘!”
魏西溏依旧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轻描淡写道:“你我同窗,即便没那么深的交情,本公主也不会袖手旁观。不必行此大礼,让人看了笑话。我听丁御医说了季筹伤情,虽无性命之忧,后续怕是费些银两。这些治病的银两自然要那师傅承担,只是若这样撕破脸皮,”她顿了顿,道:“只怕季筹日后难回到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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