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愿见客。
自打来了金州,从相卿着手整顿第一天开始,就不断有人请见,这些涉及大人利益之事,找上门来的又能有何好事?
相卿直接入住驿馆,本就是明智之举,若论人情谁都够不上。
再一个,相卿对于人情一说毫无半分知觉,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更加不懂世俗顾及,只一味按照的想法行事,不过数月,便只整的速来强硬的金州势力鸡飞狗跳,原本组成的大小同盟也随之这位世外仙尊的到来逐渐土崩瓦解。
相卿手段阴毒,杀人见血还让人无话可说,明知是他的手段,却捉不到明确的把柄,再一个他又是奉旨行事,就算有人质问,他也以面圣推诿,他身边那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孪生小童个个生怀绝技,看似瘦瘦弱弱矮矮小小,却个个力大无穷,护主的时候也是拼尽全力。
以致如今他们因为被威胁自身利益而派出的一波波杀手,总算无功而返,损兵折将也是常有的事。
左相自金州来,除了跟随的其他官员和一些孪生小童外,所带护卫之人并不多,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惧威胁恐吓,每日依旧我行我素,分明就是用言行告知周围,若他不死,西洲之乱必会严查到底。
对于西洲大小官员的百般阻扰,左相大人仙人并未放在眼里,该如何行事照样如何行事。
“西洲这些蠢货,还道本尊过来是为了他们那点钱银?”相卿拿刷子扫了下琴身上的碎沫,伸出手指轻轻一抹,并不觉得光滑,便重新拿起刻刀,继续雕刻起来。
边上跪着的小童正细心的清理地上的碎沫,仙尊最烦这些细碎的东西到处都是,若是不及时收集起来扔出去,仙尊便会发怒。
“仙尊,可要歇下?”小童问。
“不必,”相卿的扣着琴面上,拿着刻刀的手依旧一下一下小心的雕刻,而后问道:“琴弦可有备下?”
“回仙尊,备下了,随时可用。”小童起身,“这就替仙尊取来。”
不多时,小童取了一个细长长盒子回来:“仙尊,这次的琴弦备的是精品,韧性极强,想必做出的琴音也十分悦耳。”
“哦?”相卿随口应道:“怎会有这样的精品?”
小童轻描淡写道:“此女是个半舞半武之人,是以韧性较好,仙尊一定满意。”
相卿又应道:“那便好。”顿了下,看了小童一眼,又问:“招摇山可有事来报?”
小童犹豫了一下,放下盒子,站起跪到相卿面前,道:“仙尊,招摇山前两日穿了信来,说仙尊离山多时不归,巫阴巫刹有不耐之意,山中的子民纷纷要出山寻仙尊,少尊如今也不在山中,若是仙尊再不会山瞧上一眼压一下他们的气焰,只怕他们会起他意。”
相卿垂眸,略一思索,突然问道:“招摇山此番光景,与这世间为皇权争斗的世人并无区别,你说,若是本尊就是不回,巫阴可是会有夺山之心?”
小童跪匍在地,全身发抖不敢胡乱开口。
相卿淡笑:“本尊问你的话,你说便是。”
“回仙尊,小人不知。”
相卿抬眸,突然提高声音道:“本尊当年做过的事,只怕他们的还没胆做第二次。若是谁人真做得出来,那便把那山给了他们便是,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再者,不过是几个乌合之众,不足挂齿。”他略一想,又道:“既然巫阴在招摇山没甚事做,那便把他叫出来,等他见到了这世间繁华,便不会在意什么招摇山了。巫隐不就是突然出山,见什么都新奇,如今都没人管得住他了。”
小童小心的抬头,见他依旧是低头雕刻琴面,便道:“是,仙尊,那小人仙尊,那小人仙尊边传信至招摇山,让巫阴过来。”
相卿没应声,只是一会过后,他再次出声:“蛇女可回了招摇山?”
“回仙尊,招摇山尚无蛇女行踪,想必是在哪里贪玩,暂时不想回去了吧。”
“贪玩?”相卿笑了一下:“只怕是被这世上的俗人恶人骗到哪里了。还是传话叫人去找找,免得蛇岛上的蛇暴乱祸起,找到了还是送回去,这都几年不回招摇山,等不得了。”
“是仙尊,这就传话下去。”
相卿突然觉得,自打来到这俗世之中,各式各样的事都叫人费心,并非是他当初以为的那样,只要哄了陛下高兴,一切便安然无恙。
这俗间的事,倒是能让人心浮气躁起来。
手里雕琢琴面的手缓了下来,他伸手放下手里的刀具,站起来的同时嘴里也出声吩咐了一句:“退下。”
“是,仙尊!”小童赶紧低头退了出去,还伸手把门关了起来。
相卿缓缓从琴面前离开,朝着居所缓缓走去,手触摸到一个开关按钮,他伸手一按,原本稳固的床铺下方,便“咔嚓”一声冒出个把手。
他伸手,用力一拉,便拉出一个巨大的密封玉棺。
他站在棺前,伸手摸到了那玉棺上,绕着玉棺缓缓走了一周,自言自语道:“陛下且稍安勿躁,再等些时候便好。”
玉棺的色泽和他每次乘坐的那顶手抬轿的墨玉底座十分相似,他目视玉棺,半响味道,而后他伸手,把玉棺重新推回原来的位置。
这离经叛道的事他做了不止一件两件,再多上一件,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眯了眯眼,若是她不愿意,又当如何?
金州皇宫内,魏西溏无端的觉得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她拧着眉头,问:“什么时节了?”
柯大海急忙应道:“陛下,入秋了。”
魏西溏点点头:“难怪这天,又凉了几分。”
柯大海赶紧吩咐宫人去取披风,“陛下,老奴这就替您取了那披风去。”
魏西溏抬手摆了下,“这倒不必,只不过刚刚突然觉得有些发冷罢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凉,其实她自己的身体她最为清楚,没到这个世界的前后,她都会无端的觉得身体发冷。
而这个时节,正是当年大豫宫变的时候。
这具身体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提醒她曾经的过往,曾经她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最终却被这个男人背叛,遭受万箭穿心之苦。
出神的看着微微发白的手,然后她又道:“还是把披风取来吧,朕确实觉得有些冷。”
柯大海急忙应了:“老奴这就去取。”
她觉得身上有隐隐约约的疼,可她又捉不到那疼在什么位置,可这种感觉如影随形,明明没有伤口,无论按身体何处都不觉得痛,就如她感受到的疼痛,是种虚幻的假象,却时时让她感受得到。
她这样疼,东方长青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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