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匆匆下去去寻左相。
左相这两日好似都会去看望小公主,这个时辰该也是在曦公主和墨殿下念书的地方才对。
到那一看,果然看到左相在那里。
身边放了个食盒子,小公主正抱着一块糕点在吃,靠殿门站着的是墨殿下,正水呛的直咳嗽,奶娘正轻抚他的后背顺气呢。
“奴才全福见过左相大人,奴才在太后宫里的当值,太后听闻左相在此,特地让奴才过来请左相过去小坐。”小太监口齿伶俐,三言两句就把话说清了。
相卿抬眸看了他一眼,“太后让你过来的?”
“正是!”
相卿点头看着小曦儿,便道:“公主在这里慢慢用糕点,用完了可要去习字念书,臣要去拜见太后。”
小曦儿很乖巧的点头:“你不能惹皇奶奶生气哟,母皇会不高兴。”
相卿低笑:“臣遵命,定当谨言慎行,不惹太后生气。”
从小曦儿那边离开,相卿跟着那太监缓缓朝前走,“太后可有说是因为何事?”
“奴才不敢揣测太后的意思,想必是想和左相说说话,谈谈佛吧。”小太监十分谨慎,不敢多说。
不过为人机灵乖巧,倒是不招人烦。
相卿没再说话,一路安静的到了太后的宫里。
“太后,左相大人到了。”全福进去回禀。
太后一听,赶紧道:“快,快把左相大人请进来。”
“臣相卿,见过太后,太后圣安。”相卿行了礼,皇太后赶紧让他起来:“左相坐,不必拘谨。哀家这宫里,平时来客不多,偶有来的也是女客,左相这样的人物可不多见。”
周围的宫女一个个不敢抬头,生怕瞧了那神仙一样的人物之后便红了脸,之后可是会被打趣的。
太后仁慈,宫里头的宫女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她一般都不会责罚,宫女们因着太后宽厚,倒是愈发不会造次,否则便是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苗头了。
“不知太后命人召了臣来,可有什么要事?”相卿小心问道:“陛下这些日子伤心未愈,朝中上下十分紧张,臣也不敢懈怠……”
“放心吧,就算陛下知道你过来,那也是哀家叫你过来的,哀家自会跟陛下解释。”皇太后倒是知道他担心什么,毕竟王爷刚走,她召了外臣,还是未婚的男子,陛下只怕会多心了。
“臣谢过太后。”
“哀家叫你来,其实是有事要和左相相商的,”皇太后叹口气:“此事重大,往深里说,就是事关国体,哀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尽快处置才好。可陛下偏偏不让哀家插手,哀家不能拂了陛下的一片孝心,可她现在……”
说着,皇太后叹了口气。
相卿看着皇太后,问道:“臣斗胆,不知太后所说事关国体,究竟是何大事?”
皇太后抬头,示意身后的贴身嬷嬷带着周围的侍女太监先行离开,等人都退了出去,嬷嬷关了门,皇太后才才开口:“前些日子,长居西洲的瑜老王爷特地赶来金州,向陛下回禀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事关荣承帝遗腹子的。”
“瑜老王爷?”相卿略一思索,然后问:“臣知道,臣在西洲之时,得了这位老王爷多番相助,可惜此前臣在周游山歇养,未曾见到,若是再见,臣还要当面道谢才是。只是,这位老王爷所说的遗腹子是指……?”
皇太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现在远在西溟的季统。”
“季统?”相卿眯了眯眼:“此人可是陛下一手提拔出来的人物,怎会和前帝的遗腹子扯上关系?”
皇太后点头:“是啊,哀家也不信,可是瑜老王爷查证多日,把人证物证都凑齐全了,才敢入金州,如今这事,陛下那边也派了人查证,只怕早已拿到了证据。不过陛下这些日子怕是没有心思处置那一事,之前哀家要替她行事,她一片孝心,不让哀家插手此事,可她……这可如何是好呀?”
相卿抬眸,看向皇太后,低声问:“既然陛下压住不提,只怕是因陛下对那季统有不舍之心。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陛下有无心思思量这事,压住不提倒是上策,太后的意思……?”
皇太后犹豫了一下,才说:“哀家就是因为陛下压住不提,担心怕她对季统有不舍之下,这……这样下去,夜长梦多!人心不足乃常态,那季统若没有这身份,只怕会安安分分一辈子,当他的良臣武将,可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加上有人挑拨引诱,只怕他那心思就好慢慢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陛下养了一只蛰伏的老虎吗?”
相卿沉默不语。
皇太后一见便有些急,道:“不瞒左相,哀家能有今日,全赖陛下登基问鼎,她自幼不同常人家的女子,称王称帝哀家都觉得正常,哀家是她母后,必然不会让她好容易得来的江山养成的国落入他人之手。人心隔肚皮,这朝中上下那么多朝臣,除了几个哀家知根知底的,其他那些人,哀家根本就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们事先得知此事,暗中谋划,那还得了?事实必然要防范于未然,左相大人以为呢?”
“臣何德何能得太后刮目?”相卿应道:“太后所思极是,短期之内自然不会有事,时日一长定会有人起疑。原本这不年不节,瑜王爷突然入金州一事,就好引起人的好奇,若是被人打听出来,那事态必然眼中。依臣所见,此事重大,怕是还要陛下定夺方能妥善处置。”
“哀家知道,可陛下如今……”皇太后一脸担心道:“哀家怕她没有那心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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