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禹女帝后宫有多少男宠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唯有知道付铮一名王夫,就连那两名侧夫也是最近才有风声,至于其他什么不计入后宫的俊美男子,更是无从传出,可东方长青听在耳里,便是犹如刀割一般,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位有着神仙姿容的男子便是西溏的新宠。
若不是念在他是世外仙尊,懂得炼丹制药的份上,他定要将这左相碎尸万段也不解恨。
东方长青笑的温和:“话虽如此,却身不由己。左相大人远道而来,不必拘谨请!”
国事先放在一边博取好感才是真的,毕竟,先礼后兵这是常情,东方长青想要长生不老这是必然之举,这天下,又有几人不求长生不老的青春永驻的?
相卿达到大豫,魏西溏也得到了消息,倒是没多担心。
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可魏西溏知道,男人也能祸国。
当年的荣承帝不就是被那位倾国倾城的左相大人毁的一败涂地。
这人啊,不怕贪钱爱财,不怕贪色好淫,就怕什么都不想要,东方长青什么都不缺,如今又是帝王之身,他缺什么?
魏西溏知道,东方长青如今缺的就是多活五十年。
他的帝王本就是夺走的,所以他护的也紧。
当年他是怎么夺来的,如今他就提防。
魏西溏不觉得东方长青不立后是因为她,或许是有她的原因,可更多的原因他是怕皇亲做大独权。
他该是护紧的,所有如今的大豫便是集权,所有的兵马权都握在手里。
他一定不信他后宫的任何一个妃子,因为他自己就是背叛者,他也一定不敢信任臣子,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外姓帝王,终究不是大豫魏氏皇族的人,所以他谁都不敢信,唯独只信他自己。
魏西溏觉得,东方长青一定是这个世上活的最累的人。
他妻子儿女家人父母,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说出心里话,一个可怜人罢了。
东方长青一定怕老,一定怕岁月无声却让他满脸皱纹,所以,他一定不会让相卿短时间内离开大豫,而是会千方百计让他制出长生不老的药。
可相卿的药,魏西溏如今都不敢服用,更何况他替旁人制的药?
她倒是想看看,想多活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东方长青,究竟能多活多久。
高湛的信又来了。
这一回他没再提那位相貌酷似青王殿下的渔民,只说了最新的进展,以及小曦儿和小墨儿的近况。
小曦儿和小墨儿生活如今走上了正规,那位被魏西溏派出去的老太傅也以老夫子的身份被高湛请如了溧水城,小曦儿和小墨儿如今一个月跟着高湛出去一两趟,平时都是在溧水城跟着老夫子学习的。
对此,小曦儿看到老夫子就瞪眼睛:“山羊胡子,你能不能不要天天让我写字?我想出去捉鸟儿!”
老夫子瞅了她一眼,捻着山羊胡子慢吞吞的说:“老夫也不想困着小小姐和小小公子,不过这是高大人决定的,老夫拿了他的银子,自然要替他做事了。小小姐若是不想上,出去玩便是,老夫这不是还有小小公子和高小公子吗?”
小墨儿和小兴儿对一起对小曦儿打眼色:“坐下坐下!还有三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小曦儿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下来,捧着书,摇头晃脑的念起来:“今予维共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
高湛前几日才把他们送回来,自然不会再带他们出去,所以小曦儿才不高兴的。
小墨儿和小兴儿虽然也想出去玩,不过淡定的多,小墨儿虽然喜欢玩,不过他比小曦儿懂事些,毕竟他身份不同,母皇说了,他们出来主要是学本事的,不能只顾着玩,所以自觉性要好上很多,而小兴儿要小一些,喜欢和大孩子玩,小墨儿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最不淡定的就是小曦儿这个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的小东西了,天天嗷嗷叫,就喜欢玩。
高湛重新回了玉河,之前是担心到了夏季,怕发突然发大水,所以才把小曦儿和小墨儿送回去的,把孩子送回去他自然就放心回来了。
汛期到了,本就是检查堤坝的问题,他自己倒是无妨,但是一点危险都不能留给两个小殿下。
对于玉河边那位相貌酷似付铮的渔夫,高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特地写信给陛下,说那人长的像付铮,实在是因为他一眼看过去,长的太像,模样,身量,甚至连体形都像,只是他对人很冷漠,几乎不说话,但是对孩子倒是和善,周围所有的小孩过去找他,他都会给孩子吃的,所以小曦儿和小墨儿跑过去跟他说话,他同样给了他们一人一只梨子,只是不开口说话,周围的渔民都说他是哑巴。
高湛远远看过去就觉得像,还特地跟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是一个叫老鱼头的老渔夫的一个远方侄子,因为家里父母双亲都没了,最后没办法才过来投靠了老鱼头,因为家里太穷,连个媳妇都没混到。
半年前老鱼头去玉河打渔,结果遇到风雨天,就再也没回来,十几天后那侄子也不知怎么捞的,竟然还把老鱼头泡的鱼泡似得的尸体给捞了上来,下葬了。
老鱼头一辈子独身,没想到等死了还有人给他披麻戴孝,倒也算是死的安心。
如今就剩那侄子一个人,以前家里是种地的,没打过鱼,不过倒是会打猎,开始的时候他会拿着自制的弓箭进山打猎,拿了猎物去集市换食物,再后来也不知怎么摸索的,反正很多天后,就有人发现那小子摇了船,拿了渔网,竟然去玉河打渔了。
许是那年轻的渔夫和付铮长的实在太像的缘故,所以高湛对他比对旁人要关注,经常假装不经意的经过,就是想多看两眼。不过他一直没机会近距离仔细看,因为那年轻的渔夫除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是露脸的,之后高湛再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戴着一顶破帽子,破破烂烂的边缘,倒是把他的脸挡了个严实。
他给陛下的信,陛下似乎并不在意,他也就没再多提,毕竟付大哥已经走了,让陛下想起来又能如何,反倒是让陛下愈发痛苦难受。
开始他得知陛下忘了付大哥他心中难受,可如今他看到那渔夫之后,突然觉得,若是陛下想起才更痛苦,他看到一个长的像付大哥的人他都痛苦,何况陛下呢?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执着,明知不是,他还是会去关注,甚至希望这个人过的好一些。
高湛推推身边的渔民,问:“对了,那老鱼头的侄子叫什么名字?”
渔民说:“没听他自己说过,不过记得老鱼头还在世的时候,好像一直喊他于简。”
高湛点头:“哦。”
高湛远远的看着于简的屋子,旁边的人问:“高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于简啊?小人劝您还是算了,那小子不愿搭理人,就算去集市卖东西,那也是只言片语……”
“他会说话?”高湛问,“不是说是哑巴?”
“不瞒大人,小人有一次去集市,刚好听到有人买鱼,小人也是好奇看看他一个哑巴怎么卖的,人家问多少钱他举手回答,那人还价,他就冷不兜兜的说‘不卖’,说的还挺清楚,这不就是会说话吗?”
高湛伸手托腮,想了想,问:“他什么时候去卖鱼?”
“每逢集市都会去,别看他是个新手,不过学东西快着呢,每次打渔都比别人打的多……”
高湛点头:“这个月集市几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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