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气道:“那他呢?!没有婚姻和孩子,你能保证过了三五十年之后薛燃还能待你像现在这样?”
江成意曲指弹了弹烟灰:“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就像我之前也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个男人,说到底过得随心不就够了。”
时隔七八年,江壑再次体会到被他的混不吝气到肺疼的感觉,啪啪拍着桌子骂道:“那远阳呢?!远阳怎么办?别说儿子了,你连个女儿都没有!等百年之后,你这辛辛苦苦操办起来的企业真就甘心拱手让人?!”
闻言,江成意似乎是笑了一声,慢悠悠地道:“您这操心操得也太不在正点上了,薛燃还是恒海的总裁呢,无论怎么着看也是他更亏一点儿吧。”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两三秒。
大概是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江壑的心情竟然微妙地受到了些安抚,于是冷硬地重重哼了一声,又转移话题问道:“江棋怎么样了?”
江成意的笑意淡了下来:“腿养好了,不过右手废了。现在正在戒毒所。”
和他通过几次电话,江壑大致也清楚江棋和杨琛的那些破事,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只缓慢地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事到临头,他竟然还顾念和你的亲情,还算是有点良心……总之,之后的事你看着打理一下吧。”
他对两人之间的事毫不知情,江成意也不准备告诉他江棋那些违背伦常的感情,只嗯一声:“法院那边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先戒毒,然后牢狱三年,其他的等出来之后再做打算。”
听他说完,江壑那边好一会儿没出声。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江棋最开始是被寄养过来,当养子精心教导长大的。
虽然不算走心,但养了这么多年,尽管也早就知道他手段毒辣阴狠,可悉心教养一场,心底到底还是残存着些亲情。
江成意也没开口,沉默着等到指间的烟燃尽了,才慢条斯理地按灭了烟蒂,瞥一眼时间,道:“今天是薛燃的生日,我答应他要早点回去,您有什么事直接和江燕联系吧。”
江壑一愣,顿时又气又替他感到羞耻,愤怒骂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腻歪的!”
“这就不方便告诉您了。”江成意嚣张道,“再见。”
他说完,没再管江壑什么态度,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家时不过晚上十点,江成意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客厅里明亮的灯光。
他似乎是笑了下,换了鞋扔开车钥匙进了客厅。
桌面上摆了个蛋糕,不大,装点得精致。
薛燃正倒着红酒,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抬眼望了下,继而勾起嘴角,将酒倒好:“差点以为你忘了。”
“怎么可能。”江成意走上前,一手勾着薛燃下巴弯腰亲了下他嘴角,不等人反应过来又丢开手,端起杯红酒喝了口,“特地惦记着呢。”
薛燃被他勾得气血翻涌,眼神暗暗的,语气还平静:“有没有生日礼物?”
江成意弯弯嘴角,垂眼看着他,晃着酒杯笑道:“先切蛋糕,不然……等会儿可就没时间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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