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苏一听,高兴得直点头。
说来好笑,作为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掌上明珠,她居然没去过容城任何一家正在营业的游乐场——
一是没人会带她去那种地方;
二是因为白柯为了她这个唯一的孙女,特地在老宅为她造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她想玩,随时都能去玩,没必要跟其他人挤在一块儿。
那天,沉渊牵着她的手,不厌其烦地陪她玩了一个又一个项目,还带她去吃了很多父母、佣人口中,没营养、不健康的小吃。
没有钢琴课、茶艺课、礼仪课,也没有摆盘精致的珍馐美馔。
和在白家、学校不同,她在沉渊面前,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她不用端着名媛架子,可以放声大笑,或者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必优雅,哪怕摔倒了一脸的泥,他也不会斥责她,而是憋着笑帮她把脸擦干净。
她骨子里仅有的一点顽劣和野性,是沉渊带出来的。
越是和他相处,她就越是喜欢他,依赖他。
她曾缠着他,让他半夜带她出去吃“路边摊”;也曾缠着他,让他带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他面前,她就是个顽皮的野孩子。
她的人缘并不差,却只会拉着他,让他陪她去做任何她不被允许做的事。
比如,在十八岁生日结束后的第二天,她悄悄把他拉进自己房间里,锁上门,低声问他要A片资源。
他当时鄙夷地乜了她一眼,冷淡道:“没有。”
“少装了,你肯定有!我好不容易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你就让我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嘛~”
她从另一张象牙白皮质沙发上,一下挪到了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角撒娇。
沉渊挥手,把自己的袖子从她的小手中拯救出来。
余光瞥见她一脸恳求地看着他,他忽而勾唇一笑,体内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逗她道:“我呢,想看的话,随时可以看到活春宫,用不着看片。”
“活春宫?”白念苏瞪大了眼镜,他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她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嗯。”他以为她会感到害怕。
可……白念苏纠结了好一阵,嗫嗫嚅嚅道:“真的吗?那你,能带我一起看吗?”
沉渊挑眉,对她的回答颇有些意外。
他再次拒绝了,还说:“听说,处女看片,容易对性爱感到恶心和恐惧。你还是别看了,实在想看的话,等以后,叫你老公带你看。”
说罢,他不等她再开口,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白念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每次离开,似乎都是这样——
从不驻足回头,永远向前走。
挺拔如松的背影,从骨子里透出伶仃、决绝又悲壮的感觉,像是在孤身奔赴一场一去不复返的硬仗。
和他相处那么多年,白念苏能明显地感觉到,沉渊藏着心事,连他那平直宽阔的双肩,都被那心事压得格外沉重。
她感到难过。
因为和他在一起时,她会不自觉地卸下防备,一身轻松;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当他的解语花,回报他的照拂。
她每次试图向他靠近,他都会将她推远,把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若即若离的距离,暧昧迷人又危险。
她现在,就很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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