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朵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你跟他从大学就在一起了,谈了这么多年,现在才闹分手?”
“他那个姐姐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姐姐。”
“他姐姐……你们两个在一起关他姐姐什么事?”
“他姐姐去年出了车祸,瘫痪了,现在跟他住一起。你知道的,余章文算是他姐姐带大的,他跟他死去的爹妈两人加起来的感情都没跟他姐姐来得多,他姐姐一出事,他就跟变个人似的,整天神经兮兮的,生怕他姐姐在家里摔倒昏迷没人照顾……我劝过他,既成事实,心态要放平一点,疑神疑鬼对谁都没好处,他就跟我吵,说那不是我亲姐姐所以我不上心。”
“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都自顾不暇。”
“那你们就这么分了?他也同意?”
褚葵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朵,你说我是不是特冷血?现在应该是他最焦头烂额最需要我的时候,可我却决定离开他。”
“褚葵,你不是那样的人,”安小朵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是余章文脑袋不清楚,姐姐当然重要,但你的感受他也不能不理会啊。”
褚葵笑得有些落寞:“所以啊,杂志社的学长一开口我就答应了,我想换个环境或许比较容易忘记他,我可不会学你,跑去山沟沟里面避世,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
“是是是,你是好样的。”
……
两人聊到很晚,安小朵留下来过夜。她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褚葵为她准备的房间整洁宽敞,床上的被褥和枕头雪白干净,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梳洗过后,她推门走出去,褚葵不在,应该是晨练去了。
葡萄架下的秋千沐浴着晨曦,她坐上去,随手从旁边的报纸架上抽了份晨报来看。
翻开娱乐版,映入眼帘的新闻标题是“大导演封山之作,力邀名模加盟”。
正准备细看,褚葵推开铁门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白色球鞋,右手手腕上裹着条薄薄的毛巾。
“起这么早啊?你以前不是都要睡到日晒三竿吗?”褚葵进屋拿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早改了,你记忆一直停留在我的大学时代。”
“还说呢,我出国几年,一回来就赶上你玩失踪,哪有机会了解了解现在的你啊。”
安小朵回头,吃吃笑起来:“那行,接下来你有大把时间好好了解我,别嫌弃我才好。”
褚葵白了她一眼,没理她,径自去厨房忙活。
安小朵闻到浓郁的咖啡香,光着脚丫跳下秋千,一头钻进厨房:“我要喝卡布奇诺。”
“只有黑咖啡。”
“不要黑咖啡,苦。”
“苦什么苦?安小朵你这一年多来也没少吃苦,可娇生惯养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见好?”褚葵嘴上这么说,一只手却打开上面的小壁橱拿出一盒牛奶来。
安小朵笑得眉眼弯弯:“葵姐对我最好了。”
“少来!”褚葵没好气地说,“我就是太惯你了。”
安小朵倚在墙壁上继续看报纸:“你这地方挺雅致的,租的还是买的?”
“租的,哪里买得起?你要喜欢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啊,不用不好意思,等你找到工作可以跟我分摊租金。”
“才不要,你这房子租金肯定贵,我负担不起,再说离市区也太远了。”
“可以蹭我的车啊。”
“算了吧,只要能让我随时过来小住几天,我就很满足了。”
“那没问题,那间房给你留着,想什么时候过来你就过来,回头我给你一把备用钥匙。”
等安小朵将架子上的报纸翻了个遍,褚葵的爱心早餐也端上了桌。她毫不客气,伸手抓了一个松饼吃。
“你爸爸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褚葵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身体大不如前了,他有肾病,监狱条件又那么差。”
“不能保外就医吗?”
安小朵沉默了片刻:“不能。”
“为什么?”褚葵不解地挑了挑眉毛。
安小朵咬着松饼不说话。
褚葵很快明白过来:“是他的意思?”
安小朵嘴角浮出一抹苦涩:“总之很难。”
褚葵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随后几天,安小朵就住在褚葵家里。跟每天早出晚归的褚葵相比,她简直就是闲人一个,白天待在葡萄架下荡荡秋千,听听歌,喂喂猫,傍晚把褚葵新买的单车推出去,沿着公路绕山骑一圈,发一身汗,身体虽然疲惫,可是大脑却是很久没有过的轻松。
这天她兜风回来,洗过澡,拉开冰箱,正对着一抽屉食材研究晚餐要做什么,手机响了。
线刚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里褚葵急吼吼的声音:“小朵,你现在有空吧?帮我个忙。”
“有空啊,什么事?”
“我们等会儿要拍人物封面,我之前交代助理去找只纯黑色的猫来一起拍,结果她稀里糊涂地没把我话听进去,给找了只三花的,还瘦巴巴的,我一时半会也没地方找去了,你把米娜给我捎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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