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七四年天气太阳下山了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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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越回想越气,连带着看自己房间的天花板纹饰都不顺眼起来。
“窈窈,起来把药喝了。”
南门庄推门进来,扶我坐起靠在床头。
白天是他及时赶到,救下了因剑气冲击、失血和惊吓而晕过去的我,顺带赶走了那两人。我伤本不重,傍晚便醒了。
腰间包扎得厚厚的,不太方便蜷着。南门庄心疼地抚我的脸,不住念叨,“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得跟纸似的。这几日多补补……”
“对了窈窈,融季友张彦崇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郁琛简栖鹤他们也快到了;还有你十万大山的小友,传纸鸢来说已经在路上了……”
“不见不见都打发走。”我捂耳朵蹬腿发脾气。
都这般快,事发还没半天呢。
可我谁都不想见。
“好好好,你别动气。”他赶紧安抚我,夺走我手里摇摇欲坠的碗。
屋子里静下来,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噼里啪啦,像是大堆东西被砸了。我惊瑟了一瞬,南门庄已经飞身去查看。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把门重新关得严严实实。
“无事,他们在教训阚无忌。”他云淡风轻地回到我床边。
我额间一跳,心头古怪,“……他还没走?”
“一个劲地说他无意伤你,只是上前时没来得及收剑,可不知为何你恰好撞了上来……嚷着要当面同你解释道歉。那几人谁听啊,只顾着揍了。”他掖掖我被角,“放心,我把他们都赶远了,不吵着你,也不折了你院里东西。”
……我心情颇为复杂。
“……他说的,是真的。”不知道当不当说,但我还是盯着南门庄,深呼吸一口。
“他靠近时,乔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
南门庄神色一凛。
我抿抿唇,“应当就是乔钺。院子里没旁人了。”
没错,我回想此事,生气不是因为阚无忌(当然,对他也那么有一点点),而是因为乔钺。
我与他无冤无仇,顶多就是没答应他双修,何至借人之手伤我的地步。
不知是不是我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嫌恶,总觉得他就是个懦夫,是怕被卷入我与阚无忌的纷争,也怕自己受伤,于是那时毫不犹豫将我推了出去。
也或许他是无心之举。若他堂堂正正来道歉,让我明了原委,让阚无忌不背黑锅,那我也愿不计较。
唉,我真是个瞎操心的好人。这事也和阚无忌脱不了干系,我竟还想着替他洗刷冤屈。
我这好人,怎的就没个好报。
南门庄脸色不大好看,又给我塞了层被子,薄唇敛起。
“先休息吧。这群人硬要探望你,宗门间不比咱们师兄弟姐妹亲近,不便闹僵。打发他们明日来了。”
我也累了,顺从躺下,侧着脸目送南门庄离开。
他步伐匆匆,衣袂飞掀,走得很急。
——
第叁七四年天气太阳又升起来了心情还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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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堆人大老远的来,都是善意,我不好再拒绝。
于是今日干脆让他们一齐进来,掐着点见完再一并轰走。
许久不见的融季友和张彦崇,结伴而来的郁琛与简栖鹤,连夜赶到的陆承识,还有铁着头来的阚无忌。
只是,这一群人排排站着,我才发现,个个都挂了彩。
从昨晚走之前的南门庄,到现在这一堆,我这两日就没见着一个脸色好看的男人。
“……我受着伤还没丧着脸呢。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甩脸子给谁看?”
没人先吭声,都梗着脖子装高冷。毕竟这堆人拉到外面去个个都名声不小,却在我这小院坝里受了伤,听着就丢人。
还是南门庄又挤了进来,冷脸忽视这堆当事人,转头给我耐性解释。
“昨日围殴发展成互殴,一群没教养的急猴。”他轻哼一声,“没吵着你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角落有个憋屈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猴,我是老虎。”
……
我差点笑场。
不知道谁啐了句什么,谁又冷笑了一声。而后几个大男人开始叽叽喳喳互相指责。郁琛怪我们合欢宗防备疏漏,不停向南门庄提意见;简栖鹤摸着符卦神叨叨地看,被阚无忌不屑地觑着;张彦崇和融季友无言盯着其他几人,眼里寒意阴森,我也不知他们何时惹了这两尊魔头。
被这么一打岔,我心情没那么闷了。阚无忌瞅着气氛转热,就想上前来同我讲话,可将将动作,又被其余人莫名默契地拦住了。
“没事,”我对众人挥挥手,扭头向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相信你。但我想问问,我被剑伤到之前,你可否注意到我有何反常?”
不好问得太直白。那乔钺堂堂修仙世家嫡系传人,我一个普通女修出去说他害我,任谁听了都像倒打一耙。
阚无忌愣住,不知是因为我说的哪句话。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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