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沉赴的视线往下滑，目光落在她的身体上——

松垮的浴袍半掩着她曼妙的身体，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美的光芒。

可沉赴却体会不到一点荡漾，相反的，愠怒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间，他知道他大概是吃醋了，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他看见她上了那男人的车，看见他们来到酒店。

虽然没看到那男人和秦昭昭一起进酒店，可嫉妒似能让人致幻他，甚至在脑中幻想秦昭昭在那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本来只属于他的东西却又被献给其他人。

他在自己的车里呆了一会儿，理智被文火炙烤着，终于他忍不住来找她，想要当面质问她。

他凑巧在酒店大堂里碰到送外卖的小哥，从外卖单上看到了她的房间号。看到外卖单上点的是一人份的食物，沉赴胸口的那股滞气稍稍缓和了些，可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她，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对他说的那些深情告白到底是真是假。

秦昭昭不住地流泪，他厌恶的眼光像刀剑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她委屈又难堪，又恨自己只能被他这么把握，心脏一阵阵地瑟缩。

沉赴盯着她问：“你说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声线冰冷，不带一点温热。

秦昭昭想，原来他知道她爱他啊，那他为什么要躲、要避她？

他对她的爱避之如蛇蝎，那他为什么要来找她？

沉赴见她不说话，愈加着急，她的每一秒沉默都在将他往悬崖处推，于是他慌张地向她求证——

他捏着她的下巴，印下重重的一吻，他边咬着她的唇，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察觉到她的抵抗，身体里的那股火慢慢偃旗息鼓。

他哑着声音，含着她的唇：“你和他在聊什么？不是说爱我吗？只要我吗？秦昭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昭昭又气又痛，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她竭力往后退，整个人都贴在墙面上。水润的眸子却带着冷冽的眼神，她问他：“你那我要怎么爱？你不要我，还不能让我跟别人在一起吗？”故作冷漠地说出这些话，但声音是颤抖的，还带着只有委屈时才有的哭腔。

她像是被逼急了，或者是走投无路了，但这样的话已经足够让沉赴生气了。

他没有多余的思绪去辨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他只能听到她说她要去跟别人在一起，因为他不要她。

沉赴努力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绪，大脑的那根筋因为她的言语而绷紧，他感到一阵恐慌，害怕自己抓不住，担心自己失去。

他死死盯着她，低声：“不准。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这几个字几乎是喉咙中挤出来的。

秦昭昭眼角聚满了泪水，心脏酸着疼，她问：“凭什么？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我们只不过上过床而已，我也可以跟别人上床，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沉赴突然发现秦昭昭很会伤害人——

她爱你的时候，像是把你捧在手心上，她不爱你了，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你踩在脚下。

她到底爱不爱他呢？才过去了几天，她就不爱他了？那这些眼泪是为什么流下的？

他无意识地将手指移到她的眼角，湿润的一片，又有些凉，他的身体跟着变凉，他问她：“你爱我吗？”

秦昭昭没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下一秒，坚硬的外壳突然破碎，她像是崩溃一样掩面大哭，泪水从指缝间挤出来，汩汩不停。

见她这么哭，沉赴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他知道答案了，因为她的眼泪，因为她此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