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正常嘛!你没出过门,不清楚。这火车路上指不定遇见什么,耽误事了,前头的晚了,后面也跟着晚了!也不知道今天要等多久了,真是烦人!”秦晓云不耐烦地解释道。
清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就等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秦晓云耸了耸肩,从包里拿出一块厚布往地上一铺,就坐着了,“幸亏我早有准备!”
即便是晚上,火车站也是人流鼎沸,这里是个大站,晚上火车票又比白天便宜些,因此晚上等火车的人有很多,根本没有坐的地方。
等的时间太久了,感觉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我们应该先吃一点东西再等火车的。”清萱有些后悔,真没想到这个火车会晚点,要在火车站耽误了这么久。
第十九章 火车之夜
到德州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该准备的干粮还是准备的有,只是干粮怎么比得上现做的热饭热菜呢。
“没事,到火车上有卖饭的。而且我还带了几个包子,你要是饿了,就先给你吧!”秦晓云倒是不以为然。
清萱摆摆手,拒绝了秦晓云的好意,就那么大点的包,能放多少东西,若是把别人的口粮给吃了,那多不好意思。“谢谢嫂子,我也带了干粮的。”
秦晓云没有再让,自顾自地从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小包,又问旁边的人借了热水,吃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火车才姗姗来迟。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拼了老命地往火车上挤,站在人群中,自己都不用移动,就被周围人连挤带推地带上了火车。
这样是省事了,只是还很容易发生上错车厢的现象。
清萱拎着包裹,捏着车票,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排排的座位被人占据着,有的人脱了鞋子,脚就翘在两排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有的歪在座位上酣然入睡。
这是被人簇拥着走错车厢了啊!秦晓云说过,买的是两个同车厢的卧铺票,卧铺,顾名思义,是一个床铺,并非座位。火车有硬座和硬卧两种,普通人大多买的是硬座,硬生生坐上十几个过几十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一来是因为硬卧的票价是硬座票价的两倍不止,二来是,这卧铺可不是一般人想买就能买的,还是要一点关系的。
秦晓云能买到卧铺,还是因为她在县城做生意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一个突发疾病的大妈,一时好心把那个大妈送到医院可。后来知道那个大妈的儿子在市里铁路局上班的,有了这一层关系,秦晓云买火车票一直都是很有优势的。
过道甩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伴随着逐渐变暖的天气散发出异味。
汗水,体味,臭袜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浓浓的怪味。
这股味道萦绕在鼻尖,令人十分不适,清萱差点因为这股味道当场芳龄早逝,她赶紧捂住口鼻,快步离开,找到正确的车厢。
这截车厢就是和卧铺的车厢连着的,清萱又走了两个车厢,终于到了。
此时,秦晓云正在车厢中来回走动,烦闷地说道:“这人是跑哪儿去了?不会没上来吧?不是交代过她,紧跟着我吗?这火车都开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秦晓云上了车,才发现清萱没跟上来,找对应的卧铺,也没见到人,魂都快吓飞了。这人是跟着她来的,万一给弄丢了,她可怎么交代!听林建国说,那陆维东还是个啥副营职,是个干部,她和陆维东媳妇一块出门,把干部媳妇弄丢了,会不会影响林建国以后的发展?
“嫂子,我过来了!”
见到清萱好端端地出现了,秦晓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双眉微皱,语气中带有斥责地发问,“我不是让你跟进我吗?你这是跑到哪儿去了?我一上来没看到你,都快吓死了!这火车都开了,你万一没上来,或者跑丢了,我到哪儿找人去!”
“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人太多了,我挤都挤不过来,被他们挤到后两列车厢里面了。”清萱知道秦晓云的担心只是因为陆维东和林建国打过招呼,让秦晓云顾着清萱一点儿,万一清萱出了什么意外,秦晓云这个同路人也不好交代。
但是对于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清萱还是十分抱歉的。
“算了算了,你赶紧过来吧!”秦晓云转头,往自己的位置走,然后就脱了鞋子,躺床上了。
两张票,一张是下铺,一张是上铺,理所当然,清萱的那张是上铺,还好不是太高,把东西放在上面也不费劲,清萱尽力以一种优雅从容的姿势爬到上铺。
结果看到那床上铺着的白色床单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灰突突的一片。清萱整个人差点从上铺蹦下来,平时上扬的嘴角都要垮下去了。
想到因为怕包裹太重,而替换塞进去的轻纱软布,清萱即将崩溃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立即从包裹里抽出三大块白纨铺在床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这时,已经是深夜,车厢里许多人都陷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还有列车员在来回走动巡查检票,过了一会儿,列车员也离开了,整个车厢内除了鼾声和火车行驶时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了。
清萱躺了下来,躺下实际上只是个幌子,两个并排放好的包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在躺着,做好伪装,然后从空间掏出一块怀表放在第一个包裹下面,再进了空间。
虽然偌大一个府邸已经空无一人,可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利用这段时间学习的烧火做饭技术,清萱顺利地烧好一大锅热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顺便把白天穿的衣服洗好晾起来。
然后换了一身米黄色的宽松裙衫,倒在在自意她华丽精致的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上,安心地入睡了。
醒来后,清萱换上晾干的衣服,便从空间出去,借着月光看怀表的时间,不过须臾。她微微阖目,嘴角微微勾起,是一个满意的弧度。
夜还长,清萱已经睡足了,可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躺着闭目养神,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又停了一站,车厢里进来一对衣着考究的男女。
那女孩子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开心,走路还踢踢踏踏的,发出很大的声响,嘴撅的老高,“二哥,你过来干什么?都说了,我想待在这里!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劳动最光荣,我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吗?你干嘛要把我带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呢!”
“你那叫做贡献吗?你要是为国家做贡献,你当初怎么不直接让父亲把你名字报上去下乡啊?就为了那个姓刘的,至于吗?还得要和父亲吵架,跑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男子的年纪大一些,看着更沉稳,声音也刻意压低,怕打扰到别人。“媛媛,别闹了,父亲说让你回家!你再不回去,父亲真发火了,我可帮不了你!”
第二十章 奇怪的妇女
对于男子的劝说,女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以为然,但说话时语气已经有些怯弱,“二哥,父亲真生气了?”
“现在知道怕了?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乖乖回去呢,说不准也没什么事了。”男子耸耸肩,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膀。
“二哥,我都被你带到火车上了,这不是乖乖回去了嘛!回家了,万一父亲发火,你可要帮帮我!”男子有些凝重的语气,让女孩一愣,脚步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子,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这时,女孩后面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操着一口别扭的声音嚷嚷着,“唉,你们走不走啊?俺们的位置还在前面哩!俺们抱着个小孩也不容易!”
那妇女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长袖长裤,头上还包着一块花头巾,脸黄黄的,皮肤粗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似乎睡着了。头被捂得严严的,看不清脸,看身量也才一两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却比那妇女的好上许多。
男子转头,不好意思地对着头巾妇女笑了笑,“大嫂,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然后赶紧拉着女孩往前走,“媛媛,快点走了,别挡着大嫂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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