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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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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好。”清萱也叫了声,那种猜想在看到这位首长的那一刻已经得到了百分之百的确定,看来他受的伤很严重。

“这位就是李同志吧?”旅长沉重地说道:“李同志,陆维东同志在执行任务中负伤……”

简单地说明情况,并且深刻地表示惋惜。

“所以说,他现在是昏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对,前额叶受损,脑中还有淤血,如果……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不,这绝不可能,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刚才发颤的声音似乎就是个错觉,她坚定地说道。

旅长觉得她是不肯相信事实,但是也不忍反驳她,只说,“陆维东同志,就在这间病房。”

又交待了几句,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进去。领导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一件事,同其他人交待了多先照看一下这边,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清萱急不可待地打开病房,病房是一个单间,只有一张病床,陆维东正躺在那上面,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原本俊美有力的男人,就那样虚弱无力地躺在那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在这一刻,她平生所被教导的礼仪和优雅都被抛诸脑后,疾步奔向陆维东,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回来吗?你就是这样实现你的承诺的?”

“陆维东!你这个混账!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豆大的泪珠砸到男人身上,可是他依然没有任何反映,哦,不,似乎眼珠动了动,只是很快又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去抓他的手腕,大概是专门留了心思的缘故,她在医书上看的东西有很多都慢慢融会贯通,现在很多脉象她基本上都可以说出个一二三来。

当探脉,观察伤势后,她整颗心像是被封在冰窖里,“心肺损伤严重……肺部感染可以用麻杏石甘汤,可是这是肋骨断裂导致的,要什么药材?需要什么药材?是要极品雪莲?还是雪蛤人参,这些我都有的啊!”

她并不是真正的杏林国手,在遇到如此严重的伤情可以说是束手无措。

在同陆维东的主治医师严主任沟通过后,清萱也明白了,此刻能做的就是保守治疗,外伤倒也还好,体内的子弹都已经取出,肺部感染可以用碳青霉素烯类的药物输液治疗,最麻烦的就是脑内的淤血,压迫神经,开颅手术的风险太大。

严主任给出的建议是每天在患者耳边呼唤,唤醒他的求生意识,总体来说就是个撞运气的事。

这样小几率的事,以清萱的性格不会赌,她宁愿自己找办法。

另一边,林建国的伤其实是没那么重的,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回家休养了,秦晓云虽然担心清萱一个人在医院忙不过来,但是她自己也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还要照顾林建国,腾不开手,就交代了周丽,每天过来给送送饭打打下手什么的。

清萱也是陷入了每天翻医书,寻找解决办法的日子。

看着陆维东日渐消瘦的脸庞,她陷入了沉思,据说昏迷的时间久了,容易造成肌肉萎缩,营养不良种种后果。

在周丽再次来送饭的时候,

“丽丽,你明天帮我炖个鸡汤来吧,就把这个萝卜切片也放到鸡汤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天使们,你们的大大考完试,又回来了,辛辛苦苦复习了好久,挂了我就疯辽

第五十五章

那是一根接近风干的萝卜,看起来水分几乎都流失掉了。

平时炖汤用的萝卜一般是新鲜萝卜,周丽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给她这样一根皱巴巴的萝卜,但是都这么交待了,也不会提出异议,但是要哪种鸡汤还是要问清楚的。

“英姐,是清炖鸡汤,还是当归黄芪红枣枸杞鸡汤?”

对于生病的人,当然是后者更有营养,补气补血。

“清炖就可以了。”药材放得太多,容易影响药效。那当然不是萝卜,而是一支百年人参,个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炖一锅鸡汤是足够了。分量太大还不成,用这个是吊命,可不是让人虚不受补的。

“好,我回店里就炖上,明天带过来。”周丽脆生生应下。

“丽丽。”

“嗯?”周丽正准备拎着饭盒离开,却听见清萱叫她,然后就听见一声“谢谢,麻烦你们了!”

清萱打心眼里感谢店里的几位员工,自从她到医院来照顾陆维东以来,每天都是他们几个人轮流过来送饭,还帮着她打打下手,帮了她很多忙。

“英姐,还跟我们说这客气话?都是顺手的事!”周丽并不认为这是多值得称道的事,能有一份工资不错老厚道的工作,本来就是很难得的事情,老板家里有困难,也不是要他们出钱,只是出个力的问题,自己又没啥损失。况且,他们每个人来帮忙,清萱还给了格外的钱,说是辛苦费。

周丽来,是来送饭,清萱只是跟她交流了几句,等她走后,开始吃饭。自己吃饭还是要往后放放,清萱先是举起勺子,慢慢给躺在病床上的陆维东喂汤。

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没办法吃饭的,就算是有人喂,也只能是一点流质的汤水之类,其他就只能依靠葡萄糖补充营养。

就这样,经过了半个小时,小碗里的汤,还有大半碗,根本喂不进去多少。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差点哭出来,可是哭能有什么用呢?他还是没能醒过来。

她摸了摸他平稳跳动的脉搏,继而轻叹一声“这外伤也能慢慢养着,怎么就没醒呢?”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她赶紧把碗还有勺子放在一边,捂紧肚子,整个人蜷缩着椅子上,额上是细密的汗珠,纤细的手指把蓝白条纹的床单抓得皱巴巴的。

屋内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玉色的颓靡,痛苦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那阵铺天盖地地疼痛如潮水般退去。那是腹中还是小小一团的孩子,在抗议母亲的身体。孕期最关键的初期,却是只有在刚得知的前几天还算安稳,自从得知陆维东伤势如此严重之后,便是每天奔波。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心中满是哀伤。

“陆维东,我好难受啊……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为什么啊?”

“父王、母妃,我好想……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啊……”

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何时会落得这样一个处境?一边要照顾昏迷不醒的丈夫,一边要忍受孕期反应,每天面对的是医院压抑的气氛与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

当冰冷的眼泪滴到手上的那一刻,清萱却擦了擦眼泪,带上水瓶去开水房打水。

这一去,还遇见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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