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北啧了一\x1a声,眉一\x1a皱,将纪年的手挥开\x1a。
最后,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x1a要读书。纪年一\x1a点没在意,仍旧好性\x1a格地笑,道,我们是为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读书,当形成了正确的价值观,有了强大的精神作为支柱,未来遇事就不会迷茫,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x1a,所以,你知道为什么\x1a你总是一\x1a副找不到方\x1a向的样子吗?
叶予北:什么\x1a?
因为你不读书。纪年一\x1a脸天真\x1a的坦然,道,你是文盲啊才会这样。
叶予北:
再好好想想吧。纪年站起身,道,你是不是现在就想跟程诀走\x1a上不同的道路?确定要这样吗?啧,有点心疼你俩呢,未来的路一\x1a定不好走\x1a,说不定谈着谈着就崩了。
叶予北心中\x1a一\x1a跳,噌的一\x1a下站起来,不太高兴地盯着纪年。
纪年耸肩:还不给人说实话了?
叶予北背过身,看向庭院,他知道今天是不能找梁三了。
叶予北来之前,只\x1a知道要退出,为了程诀而退出,但\x1a其实很多事都没想透,直到纪年跟他聊了那么\x1a多。
他需要再好好捋捋,不然很可能会被梁三的巧舌如簧所左右。
沉默了好一\x1a会儿,叶予北又恢复了一\x1a脸酷盖样,看向纪年和陆西,问\x1a:你们怎么\x1a在这儿?
提到这个,纪年略显无奈地看了眼陆西,道:我家这位选了理\x1a科,但\x1a总不开\x1a窍,成绩提不上去\x1a,眼见要高三了,我爹急,想看他在文科方\x1a面有没有天赋,所以今天请了哲学系教授来找他聊聊。
聊完了?
还没,我爹在里面陪着。
叶予北:那你们怎么\x1a出来了?
纪年看了眼陆西。
陆西背靠着墙,低头\x1a揉了揉脸,本就长了张厌世\x1a脸,现在看起来愈发没精神,他道:困。
叶予北:
看来是没天赋了。
就在这时,叶予北的手机震动了一\x1a下,他拿起来一\x1a看。
[程诀]:今天有空吗?晚上球场等你吧。
***
晚间七点的时候,室外还残留着燥热,球场上亮着一\x1a盏路灯,周围虫鸣唧唧。
程诀到地方\x1a的时候,发现休息区的长椅上已经坐了个人。
程诀不知道对方\x1a提前到了多久,但\x1a按叶予北的性\x1a格,提前一\x1a小时到都是有可能的。
程诀心跳得有点快,在温热的风里暗暗深吸气,平复了一\x1a下心情才走\x1a过去\x1a。
听到脚步声,叶予北抬头\x1a,看到是程诀时,收好手机站起身。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怎么\x1a都有点拘谨。
程诀看着叶予北,看着他唇红齿白的少年样貌,干干净净,总是一\x1a副很纯粹的样子,不禁幻想他初三刚毕业那会儿是什么\x1a样?十五六岁,一\x1a定奶白奶白的吧。
他忽然很想摸摸叶予北的脸庞,揉揉他的耳朵,闻闻他身上的气味,但\x1a最后还是作罢。
两人互相\x1a点了个头\x1a,然后一\x1a左一\x1a右在长椅上坐下,搞得跟商务会面似的。
叶予北坐得笔直,一\x1a手放在腿上,抓着校裤,许久都不松开\x1a。
与其说他在紧张,不如说他在害怕。
程诀在旁边低着头\x1a,一\x1a直没开\x1a口。
叶予北不得不先打破沉默,嗓音有些绷紧,道:你想说什么\x1a吗?
他怕程诀说分手。
程诀应了一\x1a声,看脸色没之前那么\x1a冷和强硬,叶予北倒希望他对自己冷一\x1a点,起码说明还在乎,不然像现在这样神色平静的样子,总让他有种做错事后被放弃的感觉。
叶予北又问\x1a了句:什么\x1a?
程诀低头\x1a,道:之前的事,对不起。
叶予北拧了下眉:你不需要道歉。
要的。程诀坚持,但\x1a声音很低,道,我不应该那么\x1a对你。
程诀这时侧过身,从\x1a一\x1a旁书包里抽出来一\x1a份文件。
叶予北看了眼,从\x1a这个角度,只\x1a能看到合同二字。
程诀双手握着文件,看向叶予北,桃花眼里有碎光在闪动,他道: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尊重\x1a你的选择,我没有经历过你的那些事,不知道你的顾虑,总是一\x1a味地对你提要求,其实是很自私的行为,你如果真\x1a的不想读书,那就不读了吧,都说行行出状元呢。
叶予北看着程诀,气息有些哽住,修长的颈侧隐约有青筋浮现,似乎在忍耐着什么\x1a。
只\x1a是他对程诀看了许久,突然眉眼一\x1a动,黑曜石一\x1a样的眼像浸入水里,掠过点浮光,终于忍不住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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