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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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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嬷嬷的解释道:“太后喜欢郡主,听见郡主来就赶忙出来了。”

沈颜沫扶着太后坐回软塌上:“看母后急的,沫儿人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耀哥儿和荣哥儿怎么样了,这几日来宫里,也没给我请安,听说课忙,我让宫女送了些糕点,宫女回来说几个孩子都爱吃,我也就放心了。”

几日没见外孙,太后想念的很,此刻她还不知道,几个孩子被人打了。若是知道也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沈颜沫笑了笑:“他们那里是课忙,是被人打了,脸上有伤,不敢来见您老人家,怕您老担心,不过现在好多了。”

太后闻言震怒,猛地起身大声道:“谁打了他们,竟敢打哀家的外孙,不要命了吗?”

不仅打了外孙,连亲孙子也被打了。在太后心里,还是亲孙子更重要些,毕竟她只这一个孙子,还是皇位的继承人,百年后奉天祭祖,都是需要亲孙子的,外孙再亲,也是姓别家的姓。

沈颜沫毫无隐瞒,将事情说了,还把鲁国公上门“请罪”的事说了,末了又说:“都怪沫儿没本事,没能护着几个孩子,让母后担心了。”

鲁国公敢做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他们本就不占理,还咄咄逼人,就别怪她给他们上眼药水了。

太后终归是太后,一旦震怒,所有人都要承担她的怒火。她先让人请皇上过来,又让人请皇后过来,问他们如何解决太子被打一事,往轻了说,是误会一场,往重了说,是蔑视皇权,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皇上来得很快,见沈颜沫也在,就猜到太后已经知道了,先劝慰太后几句:“母后放心,儿子自有决断。”

皇后也帮腔:“母后莫要动怒,保重凤体重要。”

她也恼恨鲁国公府的人,可皇上说鲁国公还不能动,让她暂且忍耐几天,她只能忍着。

“你那不是决断,你是优柔寡断了,有人打了你儿子,你还能无动于衷,气死哀家了,不行,哀家咽不下这口气,让鲁国公府的人进宫,哀家倒要看看,他们打了哀家的孙子和外孙,怎么和哀家说。”说完太后让人传懿旨,宣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进宫,她要亲自问问。

皇上摆手拦住林公公,向太后道:“母后,您先听儿子把话说完。麟哥儿不仅是您的孙子,更是朕的儿子,朕能忍心看他受委屈。朕之所以没动鲁国公府,是因为时机没到。”

“时机,他都打了一国太子,你还要什么时机,来个藐视皇权,抄家灭族得了。”这也是太后的一时气话。

皇上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太后:“母后您先消消气儿,朕知道您说的是气话,若真因为这个罚了鲁国公府,朕这个皇帝未免太小气。云朗已经搜集罪状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你也知道,朕这个皇帝不容易呀。”

他是皇上,惩治一个国公府轻而易举,但也要有合理的说辞。

他的这些臣子有几个是干净的,随便查查,罪证一堆。到时候要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

听到这话,太后的气消了,接过茶抿了一口,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哀家还以为你认下这个哑巴亏呢。”

“若是打了太子还安然无恙,朕这个皇帝岂不窝囊。”皇上盼了多年的儿子,又孝顺又懂事,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他怎舍得太子受委屈?

皇后虽早知皇上的打算,听见这话也着实惊讶,果然是皇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别人绝无还手之力。

“这还差不多。”太后这回真满意了,转头看向沈颜沫,“你回去告诉几个孩子,在这京都别唯唯诺诺的,谁欺负他们就让他们欺负回去,哀家的孙子和外孙岂能是受委屈的?”

沈颜沫笑了笑,答了一声是。

话音刚落,外面小太监进来通传,说景王来了。

皇上一听更加得意,忙道:“快让他进来。”他想要的东西应该得手了。

叶少甫进来,先行礼问安,视线最后落在沈颜沫身上,神色浮现几分温柔,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恭敬地给皇上:“臣不辱使命,皇上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皇上接过看了看,满意笑道:“你办事朕放心,朕当时说了,这差事办好了,许你一个愿望,你可想好要什么了?”

叶少甫抬眼看向沈颜沫,见她神色慌张,微微低头,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摇头道:“臣还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皇上。”

皇上的视线在沈颜沫和叶少甫之间转来转去,会意一笑:“朕明白了,那就先欠着你。”

太后和皇后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他们总觉得,皇上,叶少甫和沈颜沫有不可说的秘密。

等沈颜沫和叶少甫走了,太后才问出口,得到的答案竟是,叶少甫喜欢沈颜沫,可沈颜沫一直回避叶少甫的感情。

太后想象着两人的容貌与气质,越想越觉两人般配。还未等她消化这个消息,又听皇上说:“义妹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云朗的。”还把叶少甫的身份说了。

太后不禁红了眼,拿出帕子沾了沾泪水:“沫儿这孩子也是苦命,爹娘去的早,嫁人后不被婆家所喜,和离后孤身一人抚养孩子,还要做生意,还要学习医术,一般人谁有她的耐心和决心,可她做到了。别人都看到了她的成就,谁看到了她背后的心酸,云朗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希望他俩能走到一起,相互扶持,相互取暖,给彼此一个家吧。”

皇后附和着:“都说祸福相依,她前半生吃苦,后半生遇见了母后您,您疼她护她,她也是算苦尽甘来。”

她是太子的亲娘,太后就算再看不上她,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何况太后是宽厚的人,从未克责过她。

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恩爱情深,又有儿子傍身,皇后这一生也算过得顺遂,对沈颜沫这样苦命人,总有几分恻隐之心。

沈颜沫并不知道太后和皇后的想法,她与叶少甫一起出了宫。

叶少甫主动送沈颜沫回府,沈颜沫没有拒绝。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狭小的空间内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结。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与马车内内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沈颜沫觉得尴尬,先开口打破这种情景:“谢谢王爷为孩子做了这么多。”

叶少甫审视她半天,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颜沫更觉得尴尬,藏无处藏躲没处躲,只能低头忽视他灼热的视线。

叶少甫靠近沈颜沫,沈颜沫只觉耳边一热,就听叶少甫道:“一句轻飘飘的谢谢,毫无诚意。夫人既想谢我,就该拿出诚意来。”

沈颜沫往后撤了撤,砰的一声,头碰在马车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又听叶少甫道:“我又不是瘟神,何必躲着我。”大手一抬,盖在她脑后,轻揉起来。

五年时间,他丝毫未走进她心中。每每想起这些,叶少甫不免有些泄气,他该如何做,才能掳获她的心,就算不能掳获她整颗心,在她心里占一席之地也好。

可夫人的心好似石头做的,他捂了那么久没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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