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便离开,情况我已详细说了,免得夜长梦多,还早日离开幽州为好。”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
“不行,我不让你们走。”沈行跑过来,扑到沈母怀里,央求着,“祖母,别让姑母走,我喜欢姑母,更喜欢哥哥弟弟,您让他们陪我几日可好?”
第90章
沈颜沫看向沈行顿时有了主意,将沈行扯到跟前,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哥哥弟弟们还有事,不能留在都督府陪你,或许你可以跟着我们住些日子。邕宁县离幽州左右不过几十里路程,马车快的话也就一个多时辰,来回也方便。不如让行哥儿跟我们一起去吧。”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沈母听的。
沈行听见这话眸中一喜,跑到沈母身边央告道:“祖母您就答应吧,耀哥哥学问好,我想与耀哥哥探讨学问,想来父亲也不会怪罪。”
他们家是武将出身,沈林鹏更是不喜文墨,只喜舞刀弄枪,打仗是一把好手,若教导儿子还欠缺了些,府中也为沈行寻了不少夫子,都被沈行气走了,最近还未寻到合适的夫子呢。
“你气走了夫子,你父亲刚刚责罚过你,你怎地不长记性,祖母一把年纪,真是为你操心了心。”沈母揽着沈行面露愁容,语重心长道。
沈颜沫听了这话,接过话茬道:“我家哥哥是上一届的状元,一只羊是放,一群羊是赶,不如让行哥儿跟我们去吧,让我哥哥教导几日,再跟着耀哥儿学学,几个孩子比着学,兴许转了性子也不一定。”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她是真喜欢沈行这孩子,有股聪明劲儿,若是被沈林鹏耽误了,还真是可惜。
沈母游移不定,让人请示沈林鹏,孩子是他的,自己虽代为教养,有些事须做父亲的拿主意。
请示的人很快回来,不过她并不是一人回来,沈林鹏和都督夫人也跟来了。
沈林鹏对沈颜沫的态度极为热情,未开口便带几分笑意。
都督夫人就不同了,她不喜欢沈颜沫,仅仅是因得知夫君要娶沈颜沫为平妻。官宦人家娶妻纳妾,自来就没有娶平妻的道理。沈林鹏为了沈颜沫肯娶她为平妻,可见沈颜沫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不在意沈林鹏有妾室,妾通买卖,不过是男人消遣的玩意儿。她却害怕沈林鹏将一个女人放心上,还是要娶为平妻的女人。
“听闻沫儿妹妹要离开?”沈林鹏坐在离沈颜沫最远的位置上,眼睛时不时瞥向她,他以为沈颜沫会住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
“是,昨晚我已将事情经过说给沈大哥听了,幽州城不安全,清风一时想不明白,过后回过神来,定然会想明白的。我们留在都督府,会给沈府徒增麻烦。”沈颜沫坦言道。
昨天她将事情经过说了,只是省略了逃婚的事。
“我沈家铁骑还能怕几个侍卫,他们若敢来,先把命留下。”沈林鹏满不在乎道,他真不怕几个侍卫,且还是燕国的侍卫,沈家军与燕国恩怨由来已久,不在乎多添一笔麻烦。
“沈大哥不怕,我却不能给沈大哥添麻烦,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多年未见哥哥,我甚是想念。几日前给哥哥去了信,说了到邕宁县的日子,若哥哥见不到我们,定然忧心。还请沈大哥勿怪。”沈颜沫怕沈林鹏多想,话题一转又道:“我哥哥是状元郎,沈大哥若是放心,让行哥儿跟我们走吧,邕宁县离幽州几十里,路程不算远,您就当送子求学去了。”
京都有才华者比比皆是,想拜师人选也多,可幽州不一样,与京都的繁华想比,幽州是苦寒之地。有名气的才子不少,不过被沈行得罪的差不多,再想找夫子难上加难。
沈林鹏也想过请沈远安,可沈远安时朝廷命官,也没有收弟子的打算,沈林鹏试探过几次,见沈远安不提这茬,便打消了这念头,没想到沈颜沫今日说出这番话。
他自然求之不得,若狗儿得了沈远安的眼,将来成就不会太低。
沈林鹏想让儿子习武,将来继承他的衣钵,可儿子吃不了苦,蹲马步坚持不了一炷香时间,母亲又护着孩子,见狗儿吃不了苦,便不让狗儿学了,都说慈母多败儿,当初他学武时,也没见母亲多护着。
都督夫人看了看众人,结合沈颜沫刚才的话,知沈颜沫要把沈行这个祸害带走,简直求之不得,在一旁帮腔道:“沈家妹妹言之有理,不若咱们试试,重要的是行哥儿愿意,孩子好不容易愿意学,咱们也不好打消孩子的积极性。”
她一副为孩子打算的表情,若别人不清楚,还真以为她是好继母呢。
沈母看向都督夫人,撇撇嘴,眸中带着不屑,当着沈颜沫的面,她也不好落儿媳妇的面子,勉强点头:“狗儿喜欢,就让狗儿去吧。”又看向沈行,嘱咐道:“你若不好好念书,我立刻派人接你回来,再也不让你找耀哥儿他们了。”
沈行拍着胸脯连忙保证:“祖母放心,我会好好念书,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不是不喜读书,只是不喜父亲找的夫子,念书时摇头晃脑,满嘴的之乎者也,听着让人犯困,哪能看的进书。
沈林鹏见儿子来了兴趣,心想状元可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儿子能跟着状元学习,或许有所改变呢,当即答应沈颜沫的提议。
沈颜沫虽然知道清风离开了幽州城,也怕他想明白折回来,用了午饭便让都督府的人送他们离开。
他们刚离开幽州,清风乔装打扮潜回幽州,暗中查探沈颜沫的消息,暗访多日,仍不见沈颜沫一行人的踪影,便猜测沈颜沫被人掳走了,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若沈夫人带着孩子自行离开,不会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踪影。被谁掳走呢,也不可能是景王的人,他们与景王府的人打过交道。只要景王府的人一出现,他不会认不出。
再说景王丢了新娘子,他本人又对沈颜沫情根深种,定会亲自来寻,不会一点动静没有。
清风思来想去,最后可能掳人的是燕国皇后。燕国皇家有许多死士,能做到悄无声息。
沈颜沫不知清风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定会拍手叫好,这想象力真丰富。
那日她让沈林鹏去福源酒楼,故意提起燕国细作,就是为了将他们失踪的事推到燕国皇后身上。这样清风就不会留在幽州了,等他查清楚再回幽州,很多事被抹去了,再想查怕是难如登天。
不仅如此,沈林鹏按照沈颜沫的主意,找了几个与他们身形相似之人,假装被人掳走,朝燕国方向而去。到了燕国,再来个金蝉脱壳,假装被燕国皇后杀死,之后的事便与他们无关了。
年关将至,冰雪如画,寒风似刃。
昨夜大雪方停,邕宁县到处银装素裹,目光所及之处白茫茫一片,原本起伏突兀,棱角分明的山峦沟壑柔和了许多。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预示着来年风调雨顺,百姓能有个好收成。
天气虽冷,丝毫不减百姓们过年的兴致。
街道上商贾云集,店铺林立,有钱人身披裘氅,挑拣珍珠玛瑙,绫罗绸缎,就是平常百姓,奔忙一年这会也闲下来,拨弄着手里的铜板,想着买些鱼肉,再制备一坛美酒,回去和家人过个有滋有味的年。
不仅街上如此,邕宁县县衙亦是如此。
府衙中每个院中挂起了形形色色的灯笼,几个孩子在院中打雪仗,欢声笑语声响彻在府衙内。
一个孩子团了雪球扔到另一个孩子身上,另一个孩子也不甘示弱,团了雪球还击回去,砸在那个孩子胸口处。
“大哥你欺负人,以大欺小。”孩子抖落身上的雪,跺着脚嘟着嘴,控诉的双眸看向远处的少年。
少年哈哈一笑,来至男孩儿跟前,弹落他身上的雪,揶揄道:“傲哥儿又想耍赖了,明明是你先砸我的,还不让我还手?”
这是耀哥儿的声音。他们随沈颜沫来至邕宁县,一直住在这县衙中。按照沈远安的想法,希望沈颜沫领着孩子一直住在府衙,可沈颜沫不愿意,过了年便准备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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